洛桑市。
一間臨街的咖啡館內。
讓艾麗婭先行動身去森特裏亞小鎮的沈秀獨自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出神地望著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景象,等待著某人到來。
就在剛才,他終於明白這一次回來為什麼會感覺到整個洛桑跟之前大不一樣了。
變的不是建築,也不是他的心,而是洛桑的人,所有住在洛桑的居民都跟之前那段人人自危的時間完全不一樣了。
如今的洛桑,不再有禁區,不再有封鎖,更不再有企圖讓舊日神隻降臨的“瘋子”。
人人安居樂道,朝氣蓬勃,連帶著讓整個洛桑都顯得煥然一新。
“看來,我離開這裏真的是做了一件好事。”沈秀喃喃自語道。
他伸手端起身前桌麵上還在徐徐冒著煙的咖啡,正要喝上一口,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小子又做了什麼好事?”
沈秀喝咖啡的動作不禁一頓,轉頭望去,滿臉笑容站了起來:
“鄭局你來了。”
鄭清河同樣一臉笑意走到桌子另一邊坐下,拒絕了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隨意點了一杯白開水,說道:
“快說說,你在景都幹了什麼好事?”
沈秀尷尬地笑了笑。
鄭清河會這麼問,肯定是從某人嘴裏得知了在景都發生的事。
沈秀也不隱瞞,撿了些能夠說的說了出去。
片刻之後,鄭清河聽完,抿了一口服務員送過來的白開水,說道:
“這件事你有把握嗎?咱們這裏出現的三處禁區,就濃霧鎮還沒消失,這裏麵肯定有問題,你如果沒把握的話,還是再想想吧,我覺得以龍征和朱鏢的身份,應該不至於太過為難你。”
沈秀淡淡笑著搖了搖頭。
龍征和朱鏢不會為難他?
一個的外甥跟他結了死仇,另一個就是提出“交易”的主謀,要說這兩位不會為難他,這位洛桑市異事局的副局長還真是高看了那兩人。
想到這裏,沈秀不得不感謝一下剛去到景都就給他透露消息的蘇菲,或者說通過蘇菲的嘴告訴他這些事的周澄。
要不是她們,他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究竟是哪個家夥提出的“公平交易”。
“朱鏢,好一個‘支柱’,希望哪天你別落在我手裏。”
沈秀默默將那位朱副局長的名字記在了自己的小本本上,就等著哪一天算總賬。
沈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說道:
“這件事已經不是我有沒有把握的問題了,‘儀式陣’的事情鄭局你也知道,如今那堵‘牆’已經鬆動,如果不趕緊修補,後果不堪設想,即便那兩位沒有提出這場‘交易’,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觀,說到底,他們願意給我一些補償,還是我賺了。”
鄭清河沉默了片刻,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沈秀也不知道自己這番“偉光正”的話在鄭清河聽來,會產生什麼想法,反正花花轎子人人抬,說不定這番話傳到景都以後,還能贏得某些人的好感。
“我怎麼變得越來越虛偽了?”沈秀自嘲一笑。
看著有些愧疚的鄭清河,沈秀笑道:
“算了,不說我的事了,鄭局,我剛回來就聽說咱們洛桑的禁區消失了兩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之所以沒有跟艾麗婭一起去森特裏亞小鎮,就是想弄清楚禁區消失的原因。
這件事對於他來說,比那堵“牆”快要崩潰還要來得重要。
畢竟,就算“牆”真的塌了,隻要有那些禁區在,有禁區裏的那些“依仗”在,他依然能好好活下去。
說起禁區的事,鄭清河微微皺起了眉頭,醞釀了一下,便將兩個月前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那是兩個月前的某個清晨。
黑夜與白晝剛剛交替完畢的一刹那,早已準備好的調查員和警備員像往常一樣,繼續封鎖被命名為“象牙湖”的凶湖和那棟位於濱河路的凶宅。
沒曾想,當兩撥人來到兩處禁區附近的時候,卻發現已經看守了好一陣子的地方變成了另一幅模樣。
哪裏還有湖,哪裏還有獨院別墅,有的隻是一片空地。
別說是警備員了,就連那些異事局的調查員都沒有見過這種情況,生怕又是舊日教派的陰謀,趕緊向局裏發出警報。
作為洛桑市異事局的副局長,在局長位置空懸的時候,鄭清河就是實際上的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