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感染了!”
“必須殺了他!”
“不然我們都會死的!”
“……”
萬物凋零,枯藤枝蔓了無生機的盤旋在廢棄的軌道兩側,破舊不堪的火車車廂裏,傳來一聲大過一聲的尖銳叫嚷。
在最後一節車廂盡頭的角落裏,圍了一群麵黃肌瘦的人,他們唾沫橫飛,氣勢洶洶的對著角落縮成一團的人指指點點,臉上恐懼與憤怒交織,隱隱夾雜著瘋狂。
“嘖。”倒數第二節車廂裏,薑維厭惡的吐了口口水,對那群人瘋狂的怒罵行為嗤之以鼻。
“瞧他們那樣,跟被感染的喪屍有什麼區別。”
坐在薑維旁邊閉目養神的洛蘭睜開眼,不動聲色的瞥了不遠處坐在窗戶上看風景的老大一眼,壓低聲音警告薑維:“他們人多勢眾,不想給老大惹麻煩你就閉上你的嘴!”
“我怕他們不成?一群烏合之眾,我動動手指,他們就得玩完!”薑維渾然不知收斂為何物,提高音量,輕蔑的看著那群群情激憤的人。
嘈雜的人聲短暫安靜片刻,隨後又繼續對著角落裏的人拳腳相向,似是把對這人的不滿全都發泄在了那人身上。
薑維是異能者,他們惹不起。
這個可能會變異的人就不一般了。
打死了都不會有人多一句嘴。
“一群欺軟怕硬的慫貨!”見狀,薑維臉上的神色更譏諷了。
洛蘭也不再管他,提起桌上的保溫杯就朝著窗邊的女人走去。
“老大,喝口水。”她把保溫杯舉起,遞給那人。
坐在窗戶上的女人側目過來,五官明媚豔麗,恰如春日最熱烈的迎春,偏偏眼睛狹長,眼尾略微往下垂,生生壓下了那股子燦爛,多了幾分厭世的懶散。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一頭張揚至極的紅發,璀璨奪目,是這蒼涼荒蕪之地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席寧接過保溫杯,剛要喝,那群毆打發泄的人就爆發出一串不和諧的聲響,頓時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頗為不耐的按了按眉心,席寧語氣很淡的問:“半個小時了,怎麼還沒解決?”
“壓抑久了,又見不到活著的希望,好不容易有個發泄的地方,怎麼可能輕易就結束!”洛蘭跟著席寧的視線看過去,慣來漠然的臉上也流露出一抹嘲弄。
“解決不了那就不用解決了。”席寧隨手把保溫杯扔給洛蘭,跳下車窗,徑直朝著人群聚攏的地方走去。
義憤填膺的人群一見她過來,立馬停止了打罵,均惴惴不安的看著她,還給她讓出一條路,讓她能清楚的看見縮在角落裏奄奄一息的人。
那些人見她要靠近那人,麵麵相覷了一眼,一個叫囂得最大聲的人急忙狗腿的阻攔:“寧姐,他被感染了,你離遠點,小心被他攻擊。”
席寧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你們擱這兒鬧半天都沒事,我倒要怕他攻擊我,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你?”
那人冷汗刷的就下來了,腿軟的坐在地上,滿臉哀求的看著她,語氣驚惶。
“寧姐,我不是這意思!我隻是為你著想……”
“行了,閉嘴。”席寧沒耐心和他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耐煩的打斷他沒營養的廢話。
那人縮進人群裏,半個字都不敢吭聲了。
眾目睽睽下,席寧蹲在那人麵前,掀著眼瞼,平靜的看著角落裏氣息微弱的人。
“還活著嗎?”
“……”
厲鳴深感覺五髒六腑都在重組,難言的痛苦淩遲一般的蔓延全身,喉嚨裏滿是鐵鏽的血腥氣,耳膜嗡嗡嗡的,眼睛裏是黏膩的血液,拳腳留下的皮外傷也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