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太祚,就算有菩薩心腸,也不該用在這種地方。金正瑛無非是王上養的一條蠱蟲,他活著一日,我們就難安一日。現在不除掉他,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到時候,倒在這裏受人議論的也許就是大對戶你了。”
“可這人還沒死,我能怎麼辦?”
“這幾日一直刮大風,出海的漁民大都遇難了,金兵曹如何能幸免?”
“你是說?”
“他現在昏迷不醒,隻要……”乙支文德看了眼拍打沙灘的海麵,“和溺死沒有任何區別。”
碧藍的海水溫柔的搖擺,和之前的洶湧澎湃截然不同。
“這些都是你的親兵,他們自然不會說什麼。”
淵太祚的眸子暗了暗……
不多時,大夫到了。
他探了探金正瑛的鼻子,把了下脈,搖了搖頭,“兩位大人,已經不行了。”
“不行了?”淵太祚鷹眸看向大夫,“你可知道這位是誰?”
大夫害怕不已,趕忙跪下,“小人不敢胡說啊,這位大人已經沒有了脈搏,的確已經死了啊。”
“一定是他醫術不夠高明,快送進宮讓禦醫看看。”乙支文德在一旁道,“來人,快安排轎子來,送金兵曹進宮。”
高元在宮裏愁眉苦臉,聽聞外麵吵鬧,“外頭怎麼回事?”
“王上!”乙支文德風風火火的走進了大殿,“找到金兵曹了。”
“快叫他進來。”
“怕是不能。”
“不能?他連孤的話都不聽了?既然到宮門口了,就讓他進來吧,沒追上隋軍的事,孤就不怪他了。”
“王上,您厚愛金兵曹,快請禦醫去看看吧。”
“怎麼回事?”
“金兵曹好像已經沒氣了,請了大夫來看都說沒辦法了。”
沒氣了?那不就是死了?
“王上,快去看看金兵曹吧!”此時淵太祚也走了進來。
“死人有什麼好看的。”高元不滿,轉念一想,會不會是乙支文德和淵太祚騙他,“來人,傳禦醫。”
就算是禦醫,對著死人,也是一樣的答複,“王上,金兵曹已經歿了,請王上節哀順變。”
“死因是什麼?”高元問道。
“溺斃。”
大殿外傳來淒厲的哭聲,高元“嘖”了聲,“這外頭誰在哭啊?”
“是大將軍。”
“他哭什麼?”
乙支文德進殿來了,“回王上的話,臣傷心啊,金兵曹為了高麗,為了王上,前去追隋軍,想不到遇到了這樣的不幸。”
“大將軍哪裏的話,金兵曹為國捐軀是他的榮幸。”其他大臣見乙支文德臉上全是淚水,以為乙支文德真的傷心不已,連忙寬慰道。
淵太祚板著臉,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有他知道,乙支文德臉上的不是淚水,是海水。這老頭,孫子都滿地跑了,還這麼能演,沒點正經。這人都死了,還是他們合夥把人麵朝下丟在海裏的,雖然是海水把人給溺斃了,但背後的推手可是他們倆,乙支文德還在這哭喪什麼呢。
“王上啊,您向來厚待金兵曹,想必也想和他見最後一麵吧。”乙支文德哭哭啼啼的向高元走去。
“金兵曹死前一定受了許多的苦,王上,老臣扶著您出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