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開皇十年。
帝都某酒樓內。
一身錦服的楊勇,端坐在主位上,下手則是帝都內有名的士子,名流。
中央區域,一群身穿華裳的舞姬,正在獻舞。
宴會和諧,賓客們舉杯交觸,好不歡快。
可主位上的楊勇卻十分忐忑,握著酒杯的手都微微顫抖。
其實,他不是真正的太子楊勇,而是穿越而來的21世紀996社畜,三個月前醒來就莫名其妙來到了這裏。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剛才宴會開始前,一個奄奄一息的老仆突然找上門。說他並不是楊堅的親生兒子,乃是當年獨孤伽羅生產時,被人故意掉包的贗品。
真正的大隨太子楊勇,後背有一個菱形的胎記。
這老仆,乃是從小照顧楊勇,一直將他當親兒子撫養的老太監福源。
本來楊勇並不擔心這個秘密被人知曉,畢竟知情人都死了。
但福源卻說,大約一年前,發覺有人在太子東宮安插了奸細,目的就是打探太子的身世之謎……
想到這些,楊勇終於坐不住了。
臥槽!
什麼大隨太子,不僅是個短命鬼、悲催娃,特麼還是個冒牌貨!
雖然他曆史學得不怎麼樣,但也知道,大隨太子楊勇,身為楊廣的哥哥,被廢太子之位後,隨著楊堅駕崩,隨後也被矯詔賜死。
所以穿越而來的三個月裏,楊勇都在想怎麼撈一筆,然後跑路。
至於什麼江山社稷,就讓楊廣跟李二那些人去打、去殺好了。
楊勇就一個小目標,帶著一隊人馬,先占了扶桑。
要是活得長久點,就去占領美洲大陸。
到時候,黃金,大洋馬,土豆,玉米,這不比在大隨提心吊膽香嗎?
可現在他的太子身份是假的,而且還有人在追查,一旦被揭穿……
腰斬?
車裂?
特麼這都是輕的吧?
說不定楊堅和獨孤伽羅能把他一片肉一片肉刮下來,煮了吃!
巨大的恐懼感,讓楊勇腦子一片混亂。
直到身邊的內侍叫了幾聲,才回過神來。
場中,幾個舞姬已經退下。
此刻一位身穿士子服的青年,正朝他拱手作揖。
此人楊勇認得,乃是宗正寺候天陽之子。
“太子殿下,侯成今日頓惑,想借詩詞跟太子請教,不知太子可否賜教?”
宴會大廳立刻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扭頭看向主座上的楊勇。
“講。”
侯成一聽,立刻露出一副陰謀得逞的模樣:
“前些日子,我偶然在一酒肆聽到一首詞,雖然詞句下流了些,但還算工整,尤其寫到少女獨守空閨,耐不住寂寞,算是時下頗為不錯的詩詞。”
下流,少女,寂寞。
這三個組合,不由引起一些紈絝子弟的興趣,一個個吵著讓侯成念一遍。
侯成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嘴裏慢慢吐出詞句:
“青青河畔草,鬱鬱園中柳。
盈盈樓上女,皎皎當窗牖。
娥娥紅粉妝,纖纖出素手。
昔為娼家女,今為蕩子婦。
蕩子行不歸,空床難獨守。”
“好!”
“好一個娼家女,蕩子婦。”
“果然夠下流,夠工整,每一字每一句都讓人浮想聯翩,妙啊。”
一眾紈絝子弟不由舉杯起哄,臉上都露出男人都懂的神情。
楊勇念叨了兩句,就覺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