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箱放在地麵上,裏麵各種各樣的工具整齊擺放著,在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與整件滿是紅色的房間更加格格不入。
徐樂樂認真檢查著靠在床邊的小男孩,手指輕輕摸了下他的手指,扒開眼睛,看著其中小小的瞳孔,“眼內有明顯出血點,鼻腔有明顯損傷,指甲的青紫發紺,屍斑小麵積出現,呈紫紅色。”
“麵部及四肢發涼,初步判斷,死亡時間為不好判斷,死因為機械性窒息死亡。”
目光看向裸露出來的小手臂,上麵的青青紫紫刺痛了鍾茵的眼睛,眉頭緊皺著,手指撫摸著手腕處帶著淤血的傷口,“小天死前遭受過束縛捆綁,手腳上都有約束傷。”
讚同的點點頭,穆明初舉著相機,看著小胳膊小腿上的猙獰傷口,止不住的心疼,“這麼多傷,凶手肯定折磨虐打過小天,真不是個東西,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
“傷口處有明顯的發炎症狀,還有凝血塊及血腫出現,”徐樂樂板著一張小臉歎氣,呆呆的大眼睛看著稚嫩的孩子,伸出手摸摸他的臉蛋,動作溫柔,“這些都是生前傷,寶寶一定很疼。”
“他不知道凶手為什麼要打他,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來這裏探險,卻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了。”
周圍忙碌的警員們聽見這句話,全部沉默了,手裏勘查搜尋現場的動作不停,甚至更為細致認真。
整間屋子都被沉重的氛圍彌漫著。
他們最見不得孩子出事。
孩子們都是最無辜最可憐的受害者,他們往往什麼都不知道,往往都是被牽連的,卻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來不及感慨生命的脆弱,梁晉突然皺起眉,手指夾起孩子身上的衣服,翻來覆去的看著,語氣嚴肅帶著一絲探究,“茵茵,你還記得,在行車記錄儀裏,小天穿著什麼衣服嗎?”
“一件藍色的超人短袖,”話音落下,鍾茵突然皺起眉,看著他身上的紅色布料,臉上的凝重越來越深,“不對,小天身上的衣服不是他的!”
說著,飛快的解開外套的紐扣,一件眼熟的小短袖出現在眾人眼前。
“誒?這是什麼?”
眼尖的鍾茵瞥到一塊白色的東西,手指托起孩子的頭,把手伸到他脖頸後麵,“是商標。”
“這是一件新衣服?!”穆明初不理解,視線轉向另一邊大床上的女人,撓撓頭,“我越看現場越像是一場儀式,不會真的是梁隊哥說的冥·婚吧?!”
“有新娘,有花童,所有的人、包括紙人都是一身紅衣,龍鳳呈祥的蠟燭,滿屋子的喜字,這不就是一場婚禮嗎?”
隻不過,這婚禮很瘮人很恐怖就是了。
關銘拿著相機對準了鬼新娘不停拍攝著,臉上精致的妝容、身上精致漂亮的秀禾,無一不彰顯出凶手對於這場儀式的重視程度,“鬧鬼的傳言大概出現在三個月之前,當時我還聽鄰居八卦提起過。”
“他們說,大半夜能聽到女人的哭聲,還有無預兆爆發的爭吵,屋子裏的燈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忽明忽暗,周圍也發生了很多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