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首陽再次回到地牢的時候,下麵六個本來封鎖著六個神果的密室已經空無一物。
他瞳孔巨震,一個女子躺在地牢正中,正是一身甲胄被卸了下來的冰月。
霍晚晚七拐八彎,雙手插在兜裏,若無其事地往回家走去,帶著些該溜子氣質的長相標誌妙齡少女。
街邊是看了幾年的景色, 沒什麼好說道的,在往家中走去的路上,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宰他馬,宰他馬啊,哎喲你退我炮幹啥子嘛!”
街邊一個女人,伸長脖子在那吆喝,坐在黑旗一邊, 旁邊一堆大老爺們指指點點。
“娃子你不懂,這步就該這麼走。”
“這踏馬我的棋!”
她嘰嘰喳喳地,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可是那些人不聽她的,厚著臉幫她把接下來的都走了。
霍晚晚麵無表情地在那看著。
過了大概十分鍾,霍靈兒把棋盤收了起來,氣洶洶地把一群臭棋簍子們都趕走了。
“都別玩了,都別玩了,我自己一個子都沒下得。”
“什麼小氣,這棋盤我兒子給我買的,為什麼留在這裏給你們耍,你們讓你們兒子給你們買去啊。”
“走走,都走都走,受不了這氣的。”
她回身,看到霍晚晚就站在她身後。
“晚晚回來了啊,去哪玩去了?”
“想去找表哥, 他醫館貼著告示說出門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昂, 最近王城也不安生,不要到處跑了。”
“姑姑不也是,總是跑個沒人了。”
兩姑侄看了看天色,也到飯點了,相伴往家走去。
麵對霍靈兒,霍晚晚還是很尊敬的,而且隨著拿回了寄存在黑冰台的權能,以及吸收了其他六個柱神的權能之後,現在是越發恭敬。
“剛剛明明是我在下棋,開頭我就挪了一下炮,後麵全被那群臭棋簍子走了,結果輸了賴我開頭走的那下炮!”
霍靈兒在那忿忿不平,東一嘴西一嘴地說著什麼,霍晚晚隻能點頭應付她。
“晚晚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要給你找個夫家?”霍靈兒話題跳躍性很大。
霍晚晚一臉不想理她的模樣:“我才十五歲……”
“這有什麼,別人看到姑姑還以為姑姑十六七呢,誰能想到我兒子都十六七了。”
“……”
“哦對了,突然想到你小時候, 說要以後長大嫁給表哥。”霍靈兒樂得直笑。
這下霍晚晚不能再保持平靜,有些急促,臉色微紅:“小,小時候不懂事,瞎說的。”
她想了想,看著霍靈兒,問道:“姑姑為什麼,好像一直沒有變老過……”
十幾年過去,跟霍晚晚印象中的霍靈兒,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就算是封號鬥羅,也做不到的地步。
霍晚晚是真的好奇,這個疑惑一直哽在心頭,這次問出來,不知道霍靈兒會不會回答自己。
“這個啊,有點難解釋,其實姑姑我是不老不死的魔女,你信嗎?”
霍晚晚麵無表情地點點頭:“那麼你不是就活了很多年了?”
霍靈兒彈了一下小姑娘腦門,霍晚晚吃痛,雙手捂著。
“我是你姑姑,鬥羅曆一一四八年生人,今年才三十七歲,什麼活了好多年亂七八糟的。”
她笑著道,霍晚晚覺得她笑起來很像一個人,想了下發現很像表哥玉鱗之,應該說玉鱗之笑起來很像她才對。
回到坊間,一個婦人抱著一歲大孩子,輕輕地哄著孩子,隨後哄睡著了,把孩子放在一旁的小床上。
婦人是烤魚店隔壁一老頭的兒媳,兒子半年前被征兵當壯丁去了,留下剛出生的孩子和媳婦,以及年邁的老人。
霍山見他們家困難,就讓婦人來烤魚店幫忙,讓他們家有一口飯吃。
婦人很感激霍山一家人,幹起活來也勤快。
隻是她剛把孩子放下,跑到廚房去洗碗,孩子又哭鬧了起來。
她急急忙忙出來,卻見孩子沒再哭了。
因為是回來的霍靈兒把孩子抱了起來逗弄,一旁的霍晚晚也湊過去看。
“東家的,給你添麻煩了。”
婦人有些愧疚,霍靈兒擺擺手,然後伸出根手指去點在小孩子肉嘟嘟的臉上。
那孩子看著霍靈兒就不哭鬧了,而是在笑,而且嚐試去抓霍靈兒的手指頭。
“阿依、啊——”
小孩子笑個不停,發出意義不明的叫聲,霍靈兒看著孩子在笑也跟著笑了,笑得眉眼彎彎。
“阿依阿依地叫,我就叫你阿依好了。”
……
七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