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鱗之自從接觸了命運之後,他看到的東西越來越多。
更何況,他的武魂,本來就是一雙神目。
他在鬥羅大陸的命運長河之中,看到一個身影,在深深影響著這個世界的運轉。
那個身影自遠古暨在,不知存在了多少歲月,甚至能一直追溯到混沌初開。
那算是混沌嗎?玉鱗之不知道,但是卻是從這個世界誕生之初,便存在於此。
玉鱗之不知道祂是誰,一開始祂以為是阿依,但是很快就知道不是如此。
因為祂剛剛看到阿依之後,同樣看到阿依命運中一些關鍵節點。
“哇!終於有東西說話了!”
“喂,你是誰啊?我來到這裏不知道多久了,終於有人跟我說話了。”
“阿依阿依地叫,就叫你阿依好了。”
當他看到那一幕時,一瞬之間他剝開了一絲雲霧,但是裏麵卻是更深更暗的模糊。
“深淵若是不存在,那你父親十幾年如一日堅守的是什麼?”阿依不知道這家夥在說些什麼。
“嗯,我知道,深淵是存在的。”玉鱗之笑著道。
不可能他一句懷疑,就否認了所有犧牲的人。
“那你剛剛?”
“是深淵不應該現在出現,在既定的命運之中,深淵不應該現在出現。”
“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阿依看著麵前少年,看著對方雙目中凝聚著金光。
她知道,雪夜大帝一劍開天,國運攪動了命運層麵,他得以窺探一些往日雲裏霧裏的事情。
玉鱗之看著遠處帝國,風景真的很好,山野城邦,村落巨穀。
“我看到了……戴老大一個人逃到天鬥帝國,每日花天酒地,我大侄子喜歡上柳二龍,又得知是自己堂妹後慘然收場,看到比比東姨姨被仇恨蒙蔽,一心要摧毀一切,看到戀紅塵出海那年遇到百萬年魂獸深海魔鯨王的襲擊,一整隻船隊還未找到鬥羅大陸便沉沒在了海上……看到唐三成就雙神位,跟雪姐在嘉陵關雙神之戰……”
他剛剛隻是看了一眼,像是經曆了一世。
真是,痛苦的世界。
隻是如今現實,好像也沒多美好。
阿依聽著他說的一幕,不知為何居然覺得有些熟悉,但是這跟現實顯然不一致。
“那你呢?”
“我?我不在這裏。”
阿依不知如何勸說,二人沉默了一會兒,她率先開口:
“你看到的那些,可能隻是命運交織可能出現的景象,又或是說海市蜃樓,你不要太在意,否則可能會成為你心中的魔障。”
玉鱗之不置可否,點了點頭。
“阿依,你為什麼會叫阿依啊?”
阿依愣了一下,為什麼她會叫阿依?她不就是應該叫阿依嗎?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
玉鱗之一笑,阿依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明白麵前的少年了。
……
與此同時,前線與深淵生物作戰的前線之中。
軍營隻能在這裏離那道裂縫百裏之外駐紮,深淵裏麵吹出來的風會讓人癲狂,越接近那道裂縫,人會瘋得越快。
一身將袍的雪清河坐在大營之中,手下都被遣退,軍賬之外守備著這位帝國太子殿下,同時也是戰場總帥。
一年了,這場與異族,與妖魔無休止的戰役已經持續了一年,但是依舊看不清何時才能了解。
也或許,這將永遠也不會消停,隻能做到適應它。
昔日的太子殿下,多麼講究的一個人,如今卻胡子邋遢,眼窩深陷,他看著手中的一把女士配劍。
那是他的妹妹,雪清泉的佩劍,還是他送給她的,沒想到如今又回到自己手上。
一個人走入營帳之中,外邊的人沒有通報就放了進來,雪清河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
一個獨臂的青年,看了他一眼,沉聲道:“四軍的糧食呢?半個月了,你說等一等,已經半個月了,你讓將士們去吃觀音土來給你作戰嗎?”
雪清河抬頭看了他一眼,一年時間模樣沒多大變化,但是氣質卻從地痞流氓變成肅殺的將士。
“讓三軍和七軍分點過去,他們糧食還有餘。”
糧食已經斷了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