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話未說完,對上那雙漠視一切的雙眸。
整個世界,隻剩下一雙淡金色的眸子,他像是被驅逐出了這個世界一樣。
那雙眸子,便如神如王般高高在上。
“滾吧。”
待得他清醒之際,便如水中打撈上來,身上冷汗如瀑,而那人已經帶著女伴離去。
他姨媽也嚇壞了,不知道自己這侄子為何就這般入魔了一樣。
“你,你瘋了要讓我去招惹那樣的人?”
漢子臉急如豬肝之色,尚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總感覺失去了些什麼。
“我,我也不知道啊,那家夥就是一閑漢,往日隻在城中閑逛……”
“去你的把!”
他腿軟著要離開,快點去找個大夫看看。
隻是剛沒走幾步,就摔了一跤,又沒幾步差點撞到柱子上,剛鬆了口氣,迎麵而來一輛馬車……
……
把小團子交回給她媽,教訓了母女倆一頓,看著蘇姐一臉委屈,然後準備回去打孩子的氣勢,就拉著小炮仗離開了。
玉鱗之倒是沒想到,第一次動用這種能力,居然是在一個無關緊要之人身上。
不過也隻是一個嚐試而已。
命運這種東西,何其玄乎,即使是成神了也未必能肆意撥弄,更何況他現在這偽神,隻不過是站在這人間,撥弄了些帝國,百姓,世界的氣運罷了。
他抬頭看去,看到一條龍盤旋王城之上,自幾個月前他便能看到那龍,如無猜錯,便是帝國的氣運象征之龍。
王權所化。
此時,那龍將腦袋低垂,看向了自己。
神權和王權自古對立,過去自己還微弱,如今自己在那國運龍氣麵前,大概是成氣候了,怕自己搞事情。
玉鱗之知道對方並無神智。
何為國,聚眾而成國。
那龍隻是一帝國之眾,萬事萬物氣運糾纏之物。
人是不比其他生物高貴,反而比之各種魂獸孱弱,但是卻有種種異象。
怨恨至極,生出八柱神這等邪物,對生的希望,又能誕生出天使之神這種完美之神。
而一帝國之人,各種虛無縹緲糾纏在一起,誕生的國運之力,也能令無修為的一國之君得斬神之力。
百姓鑄劍,國君斬神。
那是凡人,敢叫日月換新天的凡人。
玉鱗之抬頭看了看那天上國運龍,對上對方看下來的視線。
剛剛那般動作其實也是想看看自己插手這命運之物,對方是否會有反應,看來是有的。
“瘦了不少啊。”
對方沒理會自己,隻是一直注視著他,沒人搭理還是有些尷尬的。
而此時,帝國皇城,皇宮之中。
雪夜大帝心有所感,抬頭看天。
他現在也看不到天上金龍,隻看雲氣不知為何被攪動,心裏想的是遠處的戰事,眉心便一陣酸麻。
想起那日,那神祇所言,現在也大概明白了過來。
隻是他這一劍,不知該斬在哪裏。
他看了看手中文書,心裏卻始終煩悶,他這帝國國君當得兢兢業業,功過自是留與後人評說,隻是這亂世到如今始終雲霧繚繞,隻知自己也不過是大爭之上一棋子,怎麼也會覺得憤憤不平起來。
自己可是帝國的君主!
隨後又想到星羅那老對手,把國君之位傳到了下一代手中,自己則率軍絞殺那兩隻冒頭的八柱神而去,千道流那老貨,已經率人攻入了那深淵之中,又忍不住嘴角勾了勾。
想起萬年前,他們的先祖征戰,大概就是這般了吧。
“都是棋子,都是棋子啊。”
說著,咳嗽了幾聲,卻是咳出血來,隨後隨手擦在衣袍之上。
看著最新一封加急文書,是前線傳來的戰報。
這位老君主,一下子氣勢去了大半,跟個普通老頭沒什麼區別,隻是呆坐在那裏坐了許久。
“早知道,就不教你那麼多國家大義了。”
……
小炮仗看玉鱗之抬頭自言自語,好奇地戳了戳:“鱗之,你這跟誰說話?”
玉鱗之沒好氣拍開她的手指:“說你呢,好不容易養得白白胖胖的,怎麼最近看你越來越瘦了。”
“我才不要白白胖胖的!”
玉鱗之擰了擰她鼻子,小姑娘就裝豬叫,隨後把自己逗笑了。
二人往史萊克學院走去,也有一段時間沒回去了。
史萊克畢業有考核,玉鱗之和戀紅塵是受院長弗蘭德所托,來帶一帶獲取魂環的學生,順便來完成畢業考核的,想著有始有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