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後她心下一驚,瞳孔微縮,一臉驚疑不定地看著身後剛才一直跟自己對話那人。
那人臉上戴著一張古怪的豬豬麵具。
她皺了皺眉,覺得是個怪人,身為將士就想帶回去盤查一番,但是王城實在沒有不允許人戴麵具的規定。
“你這麵具,挺新潮的。”
“對吧,我也覺得。”
“……冒昧問一下,為什麼你要帶著麵具嗎?”
“長得醜,不想嚇著別人。”
“抱歉。”
“沒事,習慣了。”瞎扯方麵,玉鱗之一直可以的,他笑著道謝。
雖然這家夥古古怪怪的,但是雪清泉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她一臉狐疑看著這個戴著麵具的古怪家夥,隨後跟玉鱗之告別一聲。
“為什麼那麼想見到白帝子呢?”
遠遠的,那個少年疑惑地這樣問了一句。
周圍嘈雜,他的聲音沒入人聲之中,旁人聽不清楚他說了什麼。
但是雪清泉是魂師,而且是修為不低的魂師,自然聽到了。
二人被人群推搡了一下,中間已經隔了人海。
玉鱗之回身看向那帝國女將,那帝國女將轉身走出神殿。
為什麼想見到白帝子,她一個帝國將領,為什麼去謝一個不知虛實的神。
或許對別人來說,是不知是否存在,但是對雪清泉來說,卻是無比確信。
口口聲聲說著守護這一方百姓,可是那一晚她狼狽至極,卻像是什麼也做不了。
她救下一人,就有十人在死去,她救下一人,就有百人在死去。
她那一晚,已經把命都拚掉了啊,可是到頭來,卻像是什麼也辦不到。
若不是那神祇降臨,這城如今已如地獄。
若是如此,那讓她每日跪拜又何妨。
她沒回頭回了一句:
“想當麵跟他說一聲謝謝,然後跟他說剩下的我欠他的。”
當時她說換一百個,結果換來了一城人,自己也依舊活著。
說完她也笑了,估計被當發什麼瘋吧。
謝謝他救下這一城百姓,即使無人知曉,她也會永生銘記。
銘記那俯視自己的那雙淡漠的眼神。
周圍人聲嘈雜,神殿煙霧繚繞。
她向殿外走去,身後被人群重新堵住,神殿內那尊神像接受萬方來拜,神殿外是今日的王城。
她看著外邊繁華的王城。
想當麵跟那個神祇道一聲謝謝,但是守護王城這樣的事情,
“知道了,不用謝。”
忽然,有人在她身後這樣說了一聲。
穀淪 她下一秒就要走出神殿外卻愣在當場。
那聲音像是把那夢中要模糊掉的人重新變得清晰了起來。
她心髒漏跳了一拍。
回頭看去,那個戴著麵具的家夥就站在那裏,但是二人之間已經隔了好多人,人海把她擠到外邊去。
她扒開人群想擠進去,那戴著麵具的家夥就在最裏麵,靜靜地看著自己。
不知為何,即使戴著麵具,她卻是看到麵具之下那人在笑。
是他!
她魂王實力,穿過人群輕而易舉,但是那樣必然傷到這些百姓。
她想穿過人群去見他一眼,但是這人群像是一道屏障,她怎麼也扒拉不開。
她有些著急,但是始終不敢用力去推開人群。
二人之間的人海,是那一晚二人合力守護的百姓,將兩人分在兩邊。
“哎,讓一讓啊,”
“喂喂,讓我過去。”
“別擠了!”
“我生氣了昂!”
前頭人頭攢動,她時不時跳一跳去看向那人。
忽然前麵幾個人擋住了她視線,下一秒繞過那幾人之後,那戴著麵具的家夥,已經不見了。
她左右看去,找遍了都沒再見到那家夥身影。
可惡!
雪清泉很生氣,看著周圍的人。
“唉——!”
她不爭氣地重重歎了一聲。
她可是魂王,還擠不過一群普通人嗎?
一天到晚守護的百姓,關鍵時候給她添堵。
累了,毀滅吧。
隻是看著周圍百姓,想到剛才那人和自己的對話,她又兀自笑出了聲。
跟他說上話了。
另一邊。
走出神殿的玉鱗之將麵具摘了下來,放下兜帽,一頭銀發在日照之下有些耀眼。
長呼了口氣,差點露餡了。
看了看身後的神殿,笑了笑。
帝國女將,加油好好幹啊。
看這天色,該回去了。
大舅二舅那家烤魚店,開在哪裏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