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的話就回家,娘親給你做槐花餅吃,世界毀滅了都跟咱娘倆無關。”
霍靈兒的槐花餅,是跟他父親學的,而他父親玉謊仙據說是個什麼事都能搞砸的存在,所以兩夫妻的槐花餅都一言難盡。
“嗚哇嗚哇。”
被掐住兩邊臉的玉鱗之說話含糊不清,但是應該說的是——我最喜歡吃娘親做的槐花餅。
霍靈兒笑著這樣想。
“娘親,鱗兒走了。”
“路上小心,不能跟別的小朋友吵架哦。”
前麵霍靈兒揮手道別,玉鱗之一臉無奈,搞得真的自己真像個小孩子一樣。
他可是拳打七十九萬年金眼黑龍王,吹口氣滅十二層深淵帝君的存在!
又不是個上學要父母擔心的小孩子。
玉歲歲的小石子踢到了自己前麵,玉鱗之瞥了一眼,忍不住也踢了一腳。
玉歲歲眼睛亮起不知名的光。
她屁顛屁顛小跑過去踢了一腳,給踢回了玉鱗之跟前。
玉鱗之靜靜看著那塊石子。
二人之間不知名的戰役突然打響。
……
天鬥皇家魂師學院,全大陸最頂尖的魂師學院之一,隻招收天賦異稟,或是貴族高官子嗣。
魂師學院不一定隻招魂師,事實上在帝國裏麵,魂師學院中魂師其實隻是一部分。
很大一部分,還是以普通人為主,文化教育才是大陸各學院的主要任務。
畢竟跟普通人比起,百裏挑一的魂師,實在占很低的比例。
不能因為魂師接觸的都是魂師,就覺得魂師才是這個世界的常態。
百裏挑一的概率,還是被各魂師家族,宗門給被平均出來的,事實上平民中誕生魂師,更艱難和罕見。
農民的孩子是農民,魂師的孩子是魂師,這沒什麼好說的。
當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不一定就要當魂師,不能因為掌握了高強的武藝,就覺得自己該高人一等。
這是霍靈兒過去教育他的話,玉鱗之一直記得,當時霍靈兒在實戰上已經打不過六歲的自己了,然後給他講大道理。
一個國家的運轉,不是能把一個國家的人都打服就行的了。
就王城而言,這城市規劃,道路建設,資源調配,水利工程,市場營銷……
就隨便說說這城市的排水係統,如何讓暴雨來臨時,不至於水淹王城,其中的門門道道,都有專業的人,專業的普通人去設計和處理。
魂師,魂力,隻是一種建設的輔佐力量,是一種對殘暴魂獸的自保力量,而不應該是高高在上的原因。
或許這也是玉鱗之不論修煉到多強,心態依舊如常,不會仗著修為欺人的原因所在。
“大哥,誰接不住誰就輸了!”玉歲歲小短腿嘿地一下,將石子踹向玉鱗之。
下一秒,玉鱗之甚至連藍電霸王龍武魂都動用了,藍色雷霆閃爍了一瞬,將腳邊石子踹飛出去,飛到了天邊,化作了流星。
隨後,玉鱗之俯視那個已經呆住了的小豆丁,呆呆地看著消失不見的石子。
“到你了。”他淡淡道。
小豆丁反應過來,慌了:“大哥耍賴,賴皮鬼!”
“不是歲歲說一定接得住的嗎?你才賴皮!”
“賴皮鬼!歲歲不跟你玩了!”
“歲歲不講道理,明明你說讓我踢得沒你遠,要跟我比的。”
“大哥賴皮鬼,大哥賴皮鬼!”
從王城最下邊走到這裏,以玉鱗之的腳力也走了大半天。
天鬥皇家魂師學院離皇城不遠,但也算不上近。
它是很大一片占地,最外圍是一片人工移植的樹林。
每棵樹都像是匠心獨具,被精修打磨過一般,遠遠看去就一股恬淡宜人的氣息,鵝卵石鋪造的小路蜿蜒。
林子裏影子斑駁,此時正值下午,日照之下呈金綠色,極遠處有幾座建築,古典且大氣。
遠遠能聽到嘈雜的人聲,少年人的青春氣息和濃重名門望族的上流感撲麵而來。
天鬥皇家魂師學院,沒有圍牆和大門,也沒有門衛之類的禁止外人進入。
它就大大方方地在這,也不用擔心別人來偽裝成學生,因為除了那身領子都貼金的華麗校服以外,普通人在這群身份顯赫的公子小姐麵前,很難不自卑的。
他們說話倒是沒有高人一等,但是那骨子裏的自信,普通人家的孩子學不來。
普通人在這個地麵都泛著金光的學院裏,隻會渾身不自在,生怕做錯什麼,惹來嘲笑,而那群天之驕子說不定一時興起,像個瘋子一樣跳到那邊那個水池裏麵,驚起漫天水花隻為圖個涼爽。
他們做什麼都是對的,別人做什麼都會顯得格格不入。
就連玉鱗之都想回去換身正裝再過來,低頭看了看玉歲歲,這小家夥更不堪,渾身都髒兮兮的了,滿頭的汗,小鞋子上全是是泥濘。
路邊有學院的學生,玉鱗之感知了一下,一半普通人一半魂師的樣子。
貴族子嗣大多對魂師修煉其實不太注重,很多人就算天賦不錯,也隻是把魂師修煉當作強身健體。
畢竟他們位居高位,將來繼承家族或是產業,又不是去打打殺殺。
會用刀就好了,何必將自己變成刀。
這是帝國貴族們的常態,但也有身份顯赫但依舊崇上武力,也就是實力。
學院其實挺大的,玉鱗之要找人肯定不能盲目去找。
有幾個貴族小姐,穿著精致的天鬥皇家學院校服,上身白襯下身暗金色格紋百褶裙,領子襯著黃金,腿上是剛過膝純潔的白絲,看起來青春洋溢。
玉鱗之長得很好看,即使是在顏值普遍很高的天鬥皇家魂師學院中,也算是最耀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