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很奇怪。

玉鱗之有一手精湛的追蹤和反追蹤技藝。

從剛剛他蹦蹦跳跳摘槐花時候開始,就察覺到有人視線一直放在自己身上,沒想到對方居然主動接近。

特別是靠近後,他嗅到空氣中那股迷藥味。

玉鱗之光從味道能判斷出,這迷藥製作手法跟車上的麻花一樣粗製濫造,但是確實有致暈效果。

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貨車車輪碾過泥路的壓痕,又看了眼車上的貨物,思索一番能粗略判斷出:

光貨車上那些麻花重量,明顯與木輪碾過的車痕不符。

貨物質量跟車痕深淺對不上。

結合以上判斷,玉鱗之覺得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眼前這老漢表麵看似賣零嘴麻花,實則暗地裏進行毒物交易!

聽到少年的話,場麵有些尷尬,老漢佯怒道:“你這娃子,怎麼話的,我這麻花可沒毒!”

“沒想到還有梅毒。”玉鱗之一臉惡寒,退避三步。

此時這老漢眼中已經浮現陰翳,有些捉摸不透這鬼什麼底細,不知對方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他意圖。

老漢姓鍾,家中排到第五,遂起名鍾五。

三十歲前,他都隻是一個普通人,連魂師都不是。

可是自從三十幾年前,陰差陽錯加入了一個名為聖教的組織後,鍾老漢的人生徹底迎來劇變。

他不僅成為了能呼風喚雨的魂師,更是短短三十年內達到了魂宗境界。

他不再是村子裏的老光棍鍾五,而是尊貴的魂師鍾五!

半個多月前,組織交給他的任務,抓來十名十歲以下的幼童,男女各五人,要將他們獻給聖教的大人。

鍾五不覺得這有什麼。

他還認為那些被他誘拐的少年們將來一定會感激自己,感激自己讓他們也能投入聖教的懷中。

本來以他魂宗的實力,誘拐幾名幼童,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

隻是就在一周多前,他在擄走一個似乎是貴族子弟的少女後,對方家族中人不知憑借什麼古怪的能力,一直緊咬鍾五不放!

那幾個家夥穿著怪異的服飾,著晦澀難懂的語言。

明明隻是區區大魂師,卻有著古怪的武器,老漢如今還沒搞明白,當時如何被對方打傷。

他們已經窮追不舍近十,他的任務也耽誤了大半時間,若是不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他將視為對邪神大人的不虔誠。

聖教不會輕饒不虔誠的教徒。

“你這娃子,故意找茬是吧!”

老漢出手迅疾,枯瘦的爪子朝著玉鱗之抓去。

管不了這麼多了,反正還差最後一個。

晾這麼一個毛孩子也翻不了什麼浪花,直接擄走立刻逃回聖教中去。

玉鱗之早有防範,幾乎在老漢有所動作之前,眼中武魂釋放,雙目宛如兩枚閃過金輝的寶石。

在玉鱗之空想之瞳下,老漢手上的動作依然很快。

即使看清了也不好躲閃,十個人九個都躲不過去,可惜玉鱗之是那第十個。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在老漢驚詫的餘光中,眼前這個少年一下下蹲,他淩厲的探手抓空,隻將對方古怪的帽子抓了下來。

帽子下麵是如瀑般的三千銀絲,那頭白發令這個少年顯得更加妖異。

鍾五暗道一聲不好。

這裏可是鬧市。

本想一擊擒下,絕對不會引起周圍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