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麓卻擺擺手:“就算咱們這裏不種,東真漫山遍野的草場上也都是——倘若一力禁止,反而會使得有新人越發鑽研。”
“好看就好看吧,牡丹花好看,也沒見人要把種子摘下來吃啊!”
真要是觀賞成一定規模了,那時他們必定已然回了帝都,到時候上下傳令,不比單打獨鬥的強?
至於花錢。
穀頲 白麓看著靈甲:“咱們沒有加價,反而降價,一個銅板就10朵花……你數數看能花多少錢?”
那……那肯定是沒多少的。
靈甲還以為又要荷包大出血,高價收購才能將這件事解決,如今乍一聽竟不需要加價,立刻便有了朝三暮四的快樂。
他於是點起頭,答應掏這筆錢了。
那現在就隻剩一個問題了——
“胡圖人會聽話嗎?”
……
胡圖人會聽話嗎?
白麓第2日又來了西坊市。
這一次,她特意帶來了烤鴨,燒鵝和魚羹。
配上又大又白又軟的饅頭,引得兩個胡圖小奴隸眼睛都直了。
“你們主人都不在,你們為什麼不逃跑呢?”
她好奇的問。
然而兩個小奴隸卻瞬間一梗,隨後便是驚天動地的嗆咳聲:
“咳咳咳——”
白麓無語——就問一問而已,還沒讓他們真跑呢,嚇成這個樣子?
那他們的日子——得多難啊。
想到這裏,她笑得越發真誠了。
兩個小蘿莉嗆咳之後,吃東西仿佛都沒那麼香了,此刻手裏抓著油汪汪的鴨腿,警惕的看著她:
“我們,不跑。花,也給你。你們,不能砍我們。”
白麓越發柔聲細語:“誰要砍你們了?我們大政國,從來不無緣無故砍人的。”
“不信你們再想想,這段時間你們在西坊市,主人家也不在,有人打過你們嗎?”
燕州邊民彪炳,打架那是常有的事,但不許在坊市裏打,違者罰款!
天大地大,錢最大。
因此,兩個奴隸茫茫然對視一眼——
好像……是沒有人打架呀?
也沒有砍人的。
眼前的姑娘,還給他們送那麼那麼好吃的東西。有了這些好吃的,他們自己的口糧就可以省下來——到現在,已經一人攢了一個半的窩窩頭啦!
夠吃三天了!
這可是到政國來,主人特意準備的,能夠存放好幾個月的幹糧呢!
不然平時在胡圖,他們隻許喝米湯和菜湯的。
猶豫著,猶豫著,才有一個奴隸說道:“我,沒看見。”
“但主人說,一旦亂走,或者離開,機會被你們,你們抓。”
“格殺……論!要把我們的頭砍掉。”
“用來……用來盛酒。”
白麓:……嫌棄的眼神顯而易見。
“頭顱那麼惡心,誰要用那個來盛酒啊!你們頭上難道沒有虱子嗎?萬一喝酒的時候有虱子怎麼辦?”
“我們大政的貴族可受不了。”
然而兩個奴隸卻開心起來,此刻趕緊伸手摸了摸頭:“我有!”
“我,還有,跳!跳蚤!”
白麓:……
她身上要不是有鄭醫師給的藥粉,這會兒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