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好大應該是今年最大的一場雨了吧。
雨幕中,白色悍馬車閃爍著橘黃色的信號燈緩緩停駐,車上走下一個男人沒有撐傘,但手中拿著一件裝置在防水袋中的毛毯。
前方路邊的條椅上坐著一名女子,身上那件宛如天使翅膀顏色的連衣裙早已經被雨水打濕了,可以想象出那件衣服上應該早就掛滿了水珠了吧,因為男人的西裝在這幾秒鍾裏就被雨水浸透。雨水很冷,
陳冰冰抬起頭,望向雨幕中沒有撐傘的男人,臉上落下的水珠分不出是淚珠,抑或是水珠。
不是感動,而是委屈。
因為她所承受的這一切,全部來源於這個冒然闖入她生活的男人,這個法律上已經是她合法丈夫的男人。
很不幸的是,這段婚姻恰恰不是她想要的東西。
砰!
雨水中的男人雙手拿起槍,朝著一輛駛過的黃色豪華法拉利汽車射擊。陳冰冰默然,即使是在這個國家,槍支不會被合法擁有的,更別說有些人一輩子都沒有親眼見過槍,更別說親自看過當街槍戰,那幾乎是隻可能出現在電影上的虛構。
砰,砰,砰……有著某種節奏的射擊,猶如天籟之聲。
被射中的的豪華法拉利跑車撞翻了消防水栓,衝起的高壓水柱將車子掀翻,但翻轉的車身上仍舊不停凹陷出一個個彈孔,觸目驚心。
陳冰冰轉過頭,不再去看那個男人射擊汽車的瘋狂,可是腦海中還是閃現雨水中不斷噴射的火舌,還有那一粒粒脆聲掉落在地上,冒著硝煙彈跳的彈殼。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射擊的時候那種姿勢的確很Manly!而且她很清楚這個尋常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男人會如此瘋狂的原因。
他射擊的那輛汽車,剛剛故意加速靠近路邊濺了她一衣服的汙水。這是有錢人的惡作劇,不是嗎?
雨水中冰冷到麻木的身體,漸漸溫暖。不過陳冰冰隻會承認這是因為她的身上披上了幹燥毛毯的緣故。為他的瘋狂感動,才不會呢!
沒有反抗,陳冰冰出奇合作的任由男人扶著她上了悍馬車。車裏開著暖氣,很暖。雖然這是個車中普遍應該開冷氣的季節。
男人沒有說一句話,默然的關上了悍馬車門,然後轉身走入了雨幕,他的手中依舊垂著那把線條粗獷卻炫酷的9mm口徑的銀色手槍。陳冰冰好奇的透過車窗,臉色有些不懂得意思,這個男人想幹什麼?難道現在應該做的不是駕車逃跑嗎?虧得她這麼合作,忍著委屈沒有做任何反抗就跟你回家,哼,這麼不領情!嘟著小嘴,用手擦了擦模糊的車窗,陳冰冰縮著身子,一副倒要看看你要幹嘛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可愛活潑的小女孩。
車窗外的他用槍逼出了一直躲在汽車裏發出刺耳叫喊聲的罪魁禍首,作為一家飛宇網絡公司總裁的她自然認出了那個罪魁禍首竟是市長公子,一個有名的花花公子。不過他現在可沒有那種開法拉利跑車到處勾搭女孩的風光了,自己那個同樣是花花公子的丈夫正用手槍指著他的腦袋讓他趴在路上喝汙水。不得不說,真是解氣極了。
砰!
陳冰冰打了一個激靈,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她的丈夫竟然開槍了?這次射擊的可不是一輛汽車,而是一個人啊!
然後收起了槍,西裝男人望著水汙中滲出殷紅液體的男人,低沉道:“如你求饒時所說,人和人的確不同。不過這一次,你的身份不再昂貴。因為那個被你用惡作劇捉弄的女人是我的老婆。嗬嗬,如果這個城市的急救係統還算不錯,你應該不會死。這顆子彈就當做給你一個教訓好了。做人,應該像我一樣低調。”
正在裝死的市長公子甚至有跳出來和他理論下的衝動,低調?你呀低調麼!低調還會拿槍到處射人?不過為了小命著想,他現在必須裝孫子,因為誰敢保證萬一惹火這個堪稱恐怖分子的家夥不會真的一槍打爆了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