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玉米餅子加一大盆菠菜湯。
當這兩樣擺上桌子,熱氣氤氳,滿屋飄香。
紀安吸了吸鼻子,暗想這麼懶的人沒想到手藝還可以。
同樣的玉米餅,同樣的菜湯,經過她的手這味道就不一樣了。
顧謹謠擺了碗筷,見兩個的怯生生的望著她,分了兩個餅子給他們,嗬嗬笑道:“快吃吧,沒毒。”
她完自己先拿上餅子咬了一口。
玉米的香甜在口腔裏彌漫,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食物,顧謹謠卻像是嚐到了什麼人間極品美味。
重生回來,這是她的第一口飯。
上一世流浪幾載,她何曾像現在這樣安安心心吃過飯,還要是自己親手做的,還要是家鄉的味道,更是有人在旁邊相伴。
她的丈夫,侄子,兩個懵懂的娃娃。
娃娃雖然不是她生的,可這份生氣,那種新生的感覺,讓她很感動。
能活過來,能醒過來,真的是太好了!
顧謹謠將那口餅子咽下去,眼眶泛紅。
飯桌對麵,萌萌早餓了,管它有毒沒毒,抱著餅子就開啃。
牛牛一驚,想阻止手裏卻被塞了一個餅子。
紀安:“怕什麼,她自己都吃呢。”
牛牛看了顧謹謠一眼,無比警惕地咬了一口。
心裏有點疑惑。
真的沒問題嗎?
怎麼跟平時吃的玉米餅不同,更香了!
一餐飯吃得默默無聲。
飯後顧謹謠搶著將鍋碗洗了,見紀邵北給兩個的洗臉洗腳,本想要幫忙,人家沒讓。
兩個的也是不樂意,她過去人家就躲,就跟自己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樣,剛剛不是才吃了她做的飯,轉頭就不認人了。
顧謹謠坐在灶房的兀子上,看著男人忙裏忙外。
人清醒了,她發現這男人生得可真好看,就算臉上有道疤也完全不影響他的好相貌。
他留著寸頭,麥般的健康膚色,雙眼深沉如潭,鼻如斧刻,緊抿的薄唇透著不出的堅毅,整個人看著有種果敢殺伐般的氣質。
這是八年軍營生涯裏錘練出來的,普通人無法觸及。
而且他心地也好,牛牛跟萌萌是他收養的,聽是戰友的孩子。
在這本書中,作者對他的描寫隻有幾段,加上原本的劇情被顧柳鶯那個穿書者打亂,上一世書中對他交待就是帶著三個孩子去了南城,別的一概沒有再提。
不過經曆過一世的顧謹謠,知道的遠遠要比書中寫的詳細。
她知道紀邵北今年二十五了,剛退伍兩個月,是紀安他爺爺當年從外麵撿回來的孩子。
在那個饑荒年代,養不活了,丟出去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紀邵北在大楊村長大,不光給紀家兩位老人送終,入伍後也常年補貼身患咳疾獨自帶孩子的哥哥。
前不久哥哥久病不愈去世,又一份申請打上去,要退伍回家照顧侄子。
這樣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顧謹謠覺得,比男主角陸榛好多了。
作者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放著好人不立,立糟糠。
正愣神的時候,男人冷不丁問了一句,“看什麼?”
顧謹謠咧嘴一笑,“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