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三人,均是見性峰弟子。”談未然三人回答。
“見性峰?”蘇曼吃驚,想想看看,搖頭不已,漫步而去,心裏充滿惋惜和惱火。見徳峰一脈是幹什麼吃的,如此出色弟子,竟然落入見性峰。
談未然詫異問:“蘇長老和我們見性峰有過節?”不然吃多了撐得慌搖頭晃腦的。
唐昕雲和柳乘風搖頭,輩分太低,沒聽說過這麼一個蘇長老。轉身過來,就對親自上來辦理的執事道:“這是我見性峰小師弟,你們須得給安排一個好一點的所在,不然,我們定然教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執事嘴巴答應,心裏冷笑。蘇長老先前態度分明對見性峰心存不滿,最少也不喜歡這小子。他這個坐堂執事自然要順著長老的意思來安排談未然的處罰去處。
安排舒坦的去處?發夢吧。不安排你去最凶險的地方,就是你運氣了。執事心道,嘴上問:“犯了什麼?”
談未然苦笑道:“言辭頂撞師尊。”
此乃半路上三人合計的,自領什麼罪名都好,唯獨不能和前日見勇峰之事扯上幹係,哪怕是會令人誤會也不行。
許道寧的性子,除了周大鵬還有點懵懂,四個弟子都熟悉。當日事後,既然沒有責罰,那師父的意思就是,當日小師弟沒錯。沒錯,就不能領任何能引起誤會的罪名。
“言辭頂撞師尊”可大可小,是最恰當不過。
執事有心討好蘇長老,見唐昕雲二人不肯走,心下冷笑,嘴上說:“那就罰你……”本想說半年,臨時改口道:“三個月!”
柳乘風冷笑一眼瞟過去,按住寶劍冷道:“減半。”
執事心說好漢不吃眼前虧,隻好應了:“好,就四十五日,去煉藥院。”
唐昕雲和柳乘風說了過些時日來看他,就滿意而去,這是比較輕鬆的處罰了。二人走了一會,談未然一拍腦門,懊惱不已,忘了處理傲意鳳凰訣了。
從取得至今,陸續發生許多,他貪念褪去之後,反而更見瀟灑,一時居然把此事給忘了。不過,這幾日發生不少,也沒時間處理,隻想等出來再說。
執事冷笑心說這下,你一個人關境小子,還不是任我搓揉。跟談未然招手:“隨我來。”
領著談未然,一道曲折趕路好一會,談未然沒來過律例院,居然也絲毫不知眼前這一心巴結蘇長老的執事,居然領他去了另一個地方。
來到一個有人把守的陰氣外冒的山洞,談未然終於察覺不對,淡淡道:“此處似不是煉藥院?”
執事蠻不在意,道:“我此前疏漏了,煉藥院暫時已不需人了。”
談未然歪著腦袋,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人,這等不要臉皮的謊言都敢說,真是本事。執事被望得臉皮發燙,冷道:“莫要再望,其他地方也不需人了。”
談未然忽然一笑,道:“你平常收多少?”
“看情形。”執事沒留意,一時失言,頓時漲紅臉,惱羞成怒道:“你胡說什麼,你一個犯錯的弟子說什麼也定然不會有人信的。”
談未然啞然,一點不意外。除非真傳弟子犯真正大錯,不然各峰長輩不會舍得送來。隻要不是真傳弟子,出去之後也八成沒什麼前程了,這律例院辦事的人哪有不拚命敲詐勒索的。
他的名字,這幾日是很響亮。後峰此處和前邊五峰基本沒來往,有點與世隔絕的味道,名氣再大,一時半會也傳不過來。
談未然不以為意,懶得追究這種事,哪一個宗派沒有一點汙糟事,追究得過來嗎。見性峰數百年來基本不動用監察之權,很大程度就是司空見慣了,管不過來。
盡管惱怒此人篡改,談未然想起激怒師父,也無心計較了,直接就入了山洞當中。
幾名把守洞口的弟子和執事目瞪口呆:“他真就這麼空手進去了?”
均是垂頭,看著放著準備高價賣出的包袱。幾人臉色難看,這一來豈不是又少了一筆收入?
想起談未然先前的話,執事露出羞怒之意,狠狠道:“待他在裏邊熬幾日,便知曉回轉了,到時再賣個高價。”
執事溜著八爺步,滿腹惱恨的走了,一邊走去,一邊狠狠道:“真傳弟子又怎樣,不給好處,照樣讓你吃盡苦頭。老子沒安排你去小秘境送死,就是優待了。”
“老子讓你帶人來威脅我,老子讓你得罪蘇長老,老子讓你敢胡說八道往我身上抹黑。”
氣在火頭上,執事隱隱覺得疏忽了什麼,又沒想起來,就作罷。
他忘了,此洞極大,道路極複雜,沒有地圖會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