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寧因談未然一句冒失話,突然大發雷霆,把唐昕雲等三人一道驚動,見著鐵青著臉的許道寧,竟把三人一道都給駭住了。
唐昕雲等人被嚇壞了,記憶中有大氣度的師父,幾乎從未如此震怒,如此大發雷霆。也不知小師弟究竟是說了什麼,激怒了師父。
本以為是小師弟說錯話做錯事,可小師弟又偏偏是一臉“我覺得自己沒錯”的神情,愣是昂著頭被師父趕出院子。
細想來,唐昕雲等也哭笑不得。似乎從小師弟入門一來,見性峰上不但多了許多歡樂,同樣,也多了許多心驚肉跳的大事。以往平淡無奇的見性峰,倒是把悶氣和平淡一掃而空。
就是小師弟有時太不省心了,好玩是好玩,可愛是可愛,也總做出令人發毛的事。
唐昕雲和柳乘風陪著談未然,有心想問,又見他一臉倔強的模樣,到底沒問出來,隻安慰道:“老幺,你放心,等師父心情好的時候,我們會跟他求情,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回來了。”
“沒事。我以為律例院也不錯,有吃有睡。”談未然昂著頭,誰對誰錯,他不爭,當行天宗分崩離析的那一刻,師父就知曉他沒錯了。
唐昕雲點著他腦門,恨恨道:“你倔什麼,律例院從來不是什麼好地方。這事,我是師姐,我說了算。”
談未然愣住,強笑:“師姐,你真霸氣,是條漢子。”先愣住,柳乘風率先狂笑起來。
剩下唐昕雲氣急,拚命蹂躪他:“什麼漢子,什麼什麼是條漢子。我看你是想劈一輩子柴火呢!”直到談未然認錯,她才放過小師弟。
談未然收拾行李之時,二人又跑出去。不一會就跑回來,各自抓著一個包袱,裏邊全是靈石和丹藥藥材等等,一並塞入談未然懷中:“給你帶上,那鬼地方不好呆。不過,正好專心修煉。”
談未然心中一暖,唐昕雲霸氣的一揮手:“走,我們送你過去。誰敢欺負你,那我們見性峰就跟他沒完沒了。”
臨走前,談未然轉身向許道寧所在方向行了個禮,大聲道:“師父,我沒錯,您會知道的。”
氣得許道寧在書房中,青筋不住跳動,一口怒氣沒忍住衝出來:“混賬東西說的混賬話!”
怒意稍退之後,許道寧拍拍腦門,長長歎息,自言自語:“談兄,你這兒子聰明是聰明過人,也真不叫人省心。什麼話都敢說,什麼念頭都敢冒,什麼事都敢做。”
“看他,他還以為沒錯。”許道寧震怒之後,是滿腹哭笑不得,他這小徒弟居然還認真的倔強起來了。
“虧我頭先還怕他太聰明,心思轉得太多。不成想,我倒是多餘廢話了,這小子分明心誌堅毅,有潑天的膽子,更加咬定青山不放鬆!”
許道寧不由揉揉頭,攤上這個徒弟,指點修煉之路倒是省心。可其他的事,那就真要操心頭疼不少。
從箱底取來畫卷,端詳畫中女子,許道寧悠悠歎息道:“師妹,我新收了一個弟子,和你一般都是潑天的膽量,敢打敢殺敢作敢為。將來我帶他來見你,你必定無上歡喜。”
“師妹,本峰本代弟子均出色,希望他們能早日成長起來,接任首座之職。如此,我便能早些見著你了。”
耳邊似乎徘徊談未然的一句話:“宗門腐朽,積重難返。不如浴火涅槃,才是重振宗門之道!”
許道寧低低歎息,不勝低沉。
身為見性峰首座,他怎會希望本峰永無出頭之日?然而,身為行天宗弟子,見性峰必須沉寂,必須永無出頭之日。
因為,隱脈出動之時,就意味宗門無可救藥了。
…………
一行人包括林老和綠兒,一道陪著直奔後峰。
因規矩,林老和綠兒隻有在後峰之下揮手道別,談未然安慰了淚花漣漣的可愛綠兒,說不要多久就能重新回來。
“師父罰你多久。”二人很關心,周大鵬有傷,沒能陪著來。
談未然嘴角一抽,攤手道:“自領懲罰。”無奈又道:“想問就問,能說我就說。”
“那敢情好。”唐昕雲二人不是尋常的好奇,能把師父激怒到這地步,也是本事,肯定不是小事:“你做錯什麼了?”
“我是說錯話。說錯什麼,就不必問了,不能說。”談未然悄悄自打過耳光了,心情激蕩之下,又是對著敬愛的師父,一時脫口將心裏多日的盤算說出來。此罰純屬自找,也純屬低級錯誤。
“今次是一個教訓,嘴巴往後要緊閉一點。好在是師父,不是外人。不然,不知是什麼後果。”談未然一邊思忖,一邊檢討錯誤:“我回來之後,還是太放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