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各峰外門弟子往往主要居住在此。
除了宗主一脈,見性峰一脈至今未有設立本脈外門,其他四峰各自都有本脈外門,因而顯得聲勢浩大,隱隱蓋過宗主一脈。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發狂的嘶吼中,此地一群外門弟子虎視眈眈的圍過來,摩拳擦掌一副大打出手的模樣。
畢雲峰怕了,談未然鍥而不舍的追殺,令他首度感到絕望。他絕不懷疑,談未然會追上峰頂去。他絕無遲疑,轉身就往上逃竄。
他知道此時談未然不會殺他。他已經猜到,談未然把他當野狗一樣攆,其目的是把他攆上峰頂。他知道,可他無路可走,別無選擇峰頂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哪怕把談未然一道帶上去了,那又如何,隻要死的不是他,哪怕見勇峰全死絕,他也不在乎。
談未然淺淺的目光,掃過畢雲峰踉蹌背影,掃視四周的見勇峰外門弟子,道:“我是見性峰談未然,此來抓捕畢雲峰。請通傳,請讓路。”
一名女弟子冷笑:“你傷了畢公子,還來見勇峰滋事,分明找死!”
“殺了他!”
此人話音未落,就覺胸膛傳播鑽心之痛。垂首一看,閃爍著金輝的五根指頭插入她的高聳胸部之中,嗤啦一下,連同胸骨一道被撕斷。
“那你便去死。”
談未然一句話沒說完,宛如飛龍在天騰空撲擊向下,撲哧撲哧兩聲,兩名外門弟子的手和天靈蓋一並被土行龍爪手一招打碎,當場氣絕身亡。
兔起鶻落的刹那,就已連殺三人,端的是冷酷無比。剩下的人無不肝膽俱裂,巴結畢雲峰是一回事,為此送命就是另一回事,紛紛連滾帶爬的退到一旁。
先前隻傷不殺,此時隻殺不傷,此為蓄意和無意的區別對待。
談未然頭也不回,拾階而上。從此半山腰往上,那便才是真正的見勇峰。
戰鬥才開始。談未然心意堅如磐石,從無動搖。
此時,兩名把守山門的弟子被打昏後,正悠悠醒轉,就已耳聞各種議論入耳。
“那少年還沒被扔下來?估摸,這會兒也到了半山腰了吧,也算他本事。”
“我今日就是來瞧見勇峰笑話的,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就踩上去,我看他們見勇峰從今往後有什麼臉麵猖狂。那小孩如果真能掃了見勇峰臉皮,我就樂意改稱他一句師兄。”
見勇峰山門外,已被呼朋喚友的喚來不少人,不知不覺已湊了一堆人在此,不少人滿頭霧水問道:“發生了什麼?見勇峰如何了?”
“嗨,你們來遲了。是沒見著精彩的。”
頓時就有弟子繪聲繪色的描述起來,出於對見勇峰的惱恨,分外的添油加醋:“你們是沒見著,那漂亮小孩說我是見性峰弟子的時候,簡直不得了,我都忍不住要說,真是帥。”
周大鵬是聞訊趕來的,他按師父的交代,一直在山腳下等待談未然等歸來。沒想到,今日卻聽到一些突然散播的傳言,愈聽愈覺得像小師弟,就忍不住跑來了。
不要是小師弟,千萬不要是小師弟。
周大鵬艱難擠在眾弟子中,出言問道:“那小孩,是不是很俊?大約十二歲的模樣。”
那弟子點頭:“沒錯,沒錯。那小孩是俊,不是鄭文駿和安素兒那種漂亮。好像也是十一二歲的模樣。”
周大鵬緊張得話都不利索了:“是不是叫談未然!”
這人猛拍大腿:“沒錯,就是這個名字,這名字真怪,我說我怎麼想不起來了。”再一回頭,問話的人已經沒了蹤影。
糟了糟了糟了!果真是小師弟,怎生是好!
小師弟一定瘋了。
就算沒瘋,也是堪稱瘋狂。
周大鵬敦厚的臉龐掛滿汗珠,一半是累的,一半是慌張嚇出來的。
小師弟糊塗啊。
周大鵬不是怕,他本是貧寒良家子弟,入門三年餘,師父許道寧又不是愛生是非的作風。於是,他不喜多生是非的習慣還沒能扭轉過來。
就像飛一樣的往見性峰趕去,周大鵬隻覺這輩子從來沒跑得這麼累,那麼快。隻有那次年幼時,和父親一道在山上追殺禍害莊稼的野豬,才堪可比擬。
雜念紛紛的狂掠上見性峰,焦急大喊:“師父,師父,小師弟出事了。”
周大鵬一踏入院子,衝入其中,看見正在看書的師父,氣喘籲籲道:“師父不好了小師弟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跑到見勇峰殺人去了聽說已經打到見勇峰上邊去了。”生怕趕不及的他,生平語速第一次那麼快,根本不帶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