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若覺得我不錯,那自然是不錯的。”
一道熟悉的嗓音掐著點在江燕如背後響起。
蕭恕居然這個時候來了。
江燕如哆嗦了一下,抿了下唇,馬上扭轉身露出一張驚喜的臉:“哥哥,你找到我了,阿如剛剛走丟了,不知道多擔心!”
“是嗎?我還以為你是故意不跟上來。”蕭恕扯起唇角笑了一下,轉頭看向另一個姑娘,點頭就算是打招呼:“謝姑娘。”
那叫謝姑娘的馬上露出一副愕然離譜又極恐莫名的複雜神色,她一手扯著江燕如,一手指著蕭恕。
“你哥哥是他呀!”
那個上揚的尾調兒,把驚嚇過度表現得淋漓盡致。
江燕如頂著蕭恕和善的目光,不敢不點頭。
那謝姑娘撫著胸口像是一口氣沒能提上來,旁邊的婆子丫鬟馬上圍上來,‘小姐’、‘小姐‘關懷備至地叫喚起來。
不過那謝姑娘是個能人,不需要人安撫馬上自個就活了過來,推開左右攙扶的手,拉著江燕如就往旁邊跨了一大步。
“謝姑娘?”江燕如摸不著頭腦,就這樣被人拖走,也不見蕭恕出一聲阻止,心裏更是驚訝。
謝姑娘回頭瞅了一眼蕭恕,拉著江燕如又避走了好幾步,鬼鬼祟祟道:“你可知道他發起病來很可怕的,你不是他親妹妹吧,莫不是被他擄來的?“
“我……”
謝姑娘是個心急的,不等江燕如話說出口,馬上又接著道:“我可不是胡說的,我家曾有意要和他議親,我爹就是得知來他有這病才又說要認義子。”
“什麼病呀?”江燕如愣了下。
“就是那——”謝姑娘拔高了聲音,然後話卻沒冒出來,皺著眉含糊道:“就是有病啊,你沒見過他發病的樣子嗎,我爹說了,他這個身子折騰多了可是會死人的。”
江燕如想了想,可不是剛剛在巷子裏時,蕭恕忽然不能動彈的那種病?
蕭恕那會好像還吐血了,他先前讓自己救他,為何到最後又不要她救了。
“謝姑娘,我這妹妹雖然有趣,可是總歸是我妹妹,你占著不還,是什麼道理?”
謝姑娘一聽蕭恕的話語,就猛然扭過身,跺腳道:“說什麼,誰占你妹妹了,還你就是了,我還不要呢!我最討厭妹妹了!”
江燕如眼見謝姑娘小臉都氣成一團。
蕭恕就是有三言兩語讓人生氣跳腳的本事,江燕如也深有體會,頗為理解。
謝姑娘氣呼呼瞪了蕭恕片刻,扭頭又瞪了江燕如一眼才帶著人急衝衝離去。
江燕如突然被瞪了一眼,百思不得其解,隻能自己挪著小步走回去,對蕭恕訥訥:“……哥哥。”
“剛剛聽見你誇我了。”蕭恕垂眼看她,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
江燕如眨了眨眼,“你都聽到了。”
“聽到了,誇得很好。”蕭恕彎起眼,那雙脈脈含情的眼睛看起來像是藏了一汪春水,還未散去的異色讓他變得格外柔和。
江燕如頭一回聽見蕭恕誇她,不由覺得新奇,剛想露出笑就聽見蕭恕又回了一句。
“不過,下次別誇了。”
江燕如咕噥了一句‘我就知道’。
她撇著嘴,把視線垂下,忽然一串糖葫蘆在眼皮底下搖了搖。
江燕如自從被綁來金陵,就沒有再吃過甜食,看見這糖葫蘆不由咽了下口水,眼睛一下發亮了,攥著迫不及待的小手問道:“哥哥,這是給我的麼?”
“嗯。”蕭恕笑道:“我記得,你小時候愛吃這個。”
江燕如點點頭,不由感動道:“哥哥你還記得,是專門買給我的麼?”
蕭恕把糖葫蘆遞給江燕如,看著她突然像是忘記所有煩惱,彎唇揚眉,笑得臉頰上都露出了個小梨渦。
蕭恕盯著她的梨渦,心裏不由冷嗤一聲。
還是一個蠅頭小利就能騙走的小蠢貨。
一無所知的江燕如拿著糖葫蘆轉了一圈,然後樂滋滋地橫起竿子咬上最頂端那顆包著冰糖的山楂球。
晶瑩的糖碎在嘴裏,甜膩的味道彌漫,隨後是山楂的酸味,酸甜適宜,恰到好處,雖然和蜀地的糖葫蘆還是有所差別,但是還是好吃得她讓想迎風落淚。
蕭恕盤手看她吃,關切地問道:“好吃嗎?”
“好吃!”
江燕如剛吃完一顆,準備轉戰下一顆,忽然人群裏,一個流著鼻涕的小孩扯著一名女子疾步擠了過來。
他像一隻被搶了玩具的小狗,撐著淚汪汪的大眼,指著蕭恕哼唧哼唧地吹出個鼻涕泡又把手一轉,指到江燕如手上的糖葫蘆,放聲哭道:“是他、就是她,搶了我的糖葫蘆!”
江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