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清見孟風上來,自己也下了台去,在半路上將麥克風給他,並對他鼓勵的笑了笑,然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
看著孟風毫無懼意的高大背影,田小小忽然生出一種難明的感覺,她對孫清道:“清清,你看他的背影,我怎麼覺得他雖是被我壓著上台的,但他好像很自然的樣子啊?你說他真的不懂樂器麼?”
孫清嗔道:“小小,這話應該問你自己自才對。你想丟盡他臉麵,這也是你想出來的主意,你對他所知多少?我對他一無所知,不過以我看來,就算他今晚上去唱首歌都好,他都沒什麼損失。”
“我對他有什麼知道的?我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能了解他嗎?”田小小嘟起嘴道:“那天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罵我,讓我難堪死了,我才想出這麼個法子報複他,讓他知道本姑娘不是那麼好欺負的,現在看著他上台去了,我還真怕他什麼都懂。”
“咯咯……”孫清聽了,笑道:“那這個小小你就放心吧,我練琴那麼多年,彈奏技術也還是尚淺,他才多少歲?他隻不過比我們大上四五歲?而且不是每樣樂器都是那麼好學的,想要學精一樣東西,必須得付出精力,就拿鋼琴來說吧,他就算過了八級那又如何?莫非他還能彈古箏不成?還會吹笛子不成?如果他樣樣樂器都精通,那他就是一個天才了。”
田小小聽了孫清這一番話,這才鬆了口氣,反正她的目的是以為打擊孟風為目的,孟風表現得越不堪,她就越高興。
“我怎麼覺得他毫無懼意似的?而且一副處之泰然的樣子,要不是高手就是什麼也不懂的人。”蘇小美望著孟風,說了自己的看法。
旁邊的秦丹也上來了,說道:“真看不出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孫清心裏好笑,你這幾個丫頭才認識他多久?和他接觸過多少?能了解他嗎?想到這裏,不禁輕搖了搖頭。
孟風來到台上,望著台下那麼多的眼睛正在注視著自己,顯得有些緊張,揚著苦瓜臉道:“唉,其實說到底都是我嘴賤,在別人麵前提什麼音樂?現在我可真是自討苦吃啊,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底下的人不明孟風說什麼,有的輕蔑的笑了起來。
“唉,我這是趕鴨子上架,叫我上台來做什麼好呢?唱歌我五音不全,叫我吼歌還差不多,不過如果我吼上一通的話,估計你們會拿掃把將我趕出去呢。”孟風掃了底下的人一眼,見大多數人似乎都是在等著看自己笑話,說道:“既然我是小小的朋友,又是孫清極力邀請我上來演奏一番的,我也沒理由就這樣下去不是?正所謂輸人不輸陣,今天我就豁出去了。”
孟風的話一停,底下沒有一個掌聲,他也是他意料中的,絲毫不感到難堪和尷尬,徑直笑道:“不知大家聽過常靜的《離弦》沒有?這張專輯很不錯,下麵我就勉為其難的奏一下《離弦》吧。當然,我是不需要掌聲的,隻需要你們靜靜的聆聽,對我來說已經足夠。”
底下的人看著台上在自吹自擂的孟風,聽他說要彈《離弦》便已都忍不住了,頓時起哄起來,噓聲一片。同時心裏也在想,看他的樣子,莫非他真的是個高手?
沒有想象中孟風向自己求饒的樣子,田小小迷茫了,這孟風不是被嚇傻了吧?還是真的會彈琴?她轉頭望向孫清,孫清一陣抓狂,這孟風是你找回來我又不認識他!
不顧台下的起哄,孟風裝模作樣的坐好了身子,同時心裏在大喊,“小雲珊,小雲荷,今晚你老板的一世英名就交給你們了,你們千萬不能讓我失望啊。”
蘇雲珊溫柔的聲音在孟風心裏響起,咯咯笑道:“老板,你放心吧,今晚你將會是全場的主角,以後沒人再敢看輕你。不過你記得要放鬆身子,不然我也上不了你身。”
“我知道了。”
台下的人見孟風坐下去一動不動的,不知他在搞什麼,便有人喊了起來,“搞什麼飛機?不懂就趕緊給我滾下來,不要丟人現眼。”
這人的聲音剛落,孟風動了,隻見他低著頭,雙手撫上琴弦,隻一拔箏音瞬間響起來,一股夾雜千軍萬馬的淩厲氣勢充斥全場,猶如上場殺敵一般。
這就是《離弦》的氣勢,離弦之箭,指音樂的穿透力,不受常規演奏方式的樂曲,已經不受琴弦的束縛,淩駕於樂器之上的音樂。
隨著孟風的學入演奏,箏聲中暗含刀光劍影之蕭殺氣氛,縱有千軍萬馬的齊破城的恢弘氣勢。
剛還起哄的人群,聽到毫無規則的演奏,那一股淩厲之氣,心下已一蕩,不由漸漸安靜下來,細心聆聽音樂。隨著孟風的手指或抹、勾、搖、撮還是按、滑、揉等等,他們的一顆心開始跳動起來,到最後竟是不能自己的跟著激動起來。
如果要說《常弦》一曲要達到那種千軍萬馬,風雲雷動,刀光劍影的氣勢,混音必不可缺少。但是孟風隻一把箏一雙手,就能把這一曲的氣勢完全的發揮出來,這就是一件很耐人尋味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