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做什麼?”
咕嚕在吃棒棒糖,“我們爺要跟老太太談話,絕密,不過你們放心,老太太絕對無事。”
“讓開。”看守老太太的是王一,外國臉,卻能流利說一口華國話。
咕嚕認識他,號稱以利刺芒,是位不要命的主,沒想到居然在這看守老太太。
有意思。
“我也不想動手,但今天……”
咕嚕話還沒說完,被王一拿槍頂著他的眉心。
王一心口處也被黑洞洞的傷口頂住。
是咕嚕動的手。
他的動作太快了,無人發現他何時出手。
所有紅點全部落到咕嚕身上。
有人在打電話請示。
門外劍拔弩張,門內氣氛詭異。
“咕咕咕——”
輪椅的響聲打破室內安靜氛圍,顯得格外突兀。
“誰?誰在哪裏?”老太太的音帶已經被拉傷,說話的聲音很是沙啞。
“啪。”秦嗣打開燈。
屋內變得亮堂起來。
秦老太太頭發淩亂披散,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她沒有了往日的優雅,花白的頭發跟蒼老的雙手顯得她格外的狼狽。
許是太久沒見到燈光,她捂住雙眼。
待眼睛適應黑暗後,她慢慢撒下手,轉頭看向來人。
“秦,秦嗣?”許是還沒完全適應光線,她微眯著眼睛。
秦嗣推著輪椅一步步朝她靠近。
“是我。”
秦老太太看著他,一會搖頭,一會哭,一會笑,蒼老的臉上滴下兩滴淚水。
她把稀疏的頭發往後捋,靠在牆壁上看著秦嗣。
“你來做什麼?”她的聲音變得很冷靜。
“看來身體恢複得還不錯,也裝得不錯,把外邊的人都唬住了。”
老太太笑笑,“任何東西都有邊際效應,我一個剛從鬼門關回來的人,還怕什麼?”
“所以,你是在等我?”秦嗣將輪椅開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憑什麼會以為我會救你?”
“別忘了,我現在這樣子,不是拜你所賜嗎?”
秦嗣的視線放在腿上,手指微微蜷縮,手背的青筋凸起,眼眶瞬間泛紅,“你不記得你是如何將一個四歲的孩子腿打斷了?”
“不記得我是如何求你了?”
“不記得一個四歲小孩如何一個人在黑暗仄逼空間中獨自生活7年?不記得他是如何聲嘶力竭地求你了?”
說到最後,秦嗣手指縮得越發厲害,眼睛越發的紅,他整個身子在抖動。
“這些,我都記得!”
秦老太太很冷靜,“你不會殺我的。”
秦嗣抬頭看頭頂上的白熾燈,直到眼前出現小黑點,他才埋下頭,看著秦老太太發笑。
“你哪來的自信?”
“因為你想要親情,殺了我,你在意的親情就斷了,秦涉疆會恨你,你可以誰人都不在乎,唯獨他。”
秦嗣蜷縮的手指鬆開。
他當初能從那間黑房間逃離,是秦凱風放他走的。
他逃到北河村,是謝瑩瑩救了他,她一個小女孩,推著他在山裏東躲XZ。
他的命先是被謝瑩瑩所救。
他能重生,是秦涉疆,是秦涉疆把他護送去了矽伽。
秦涉疆也是那時候知道他的真正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