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顯然還沒有強大到可以直接奪誌異德的能力,更別說用意念能量流間接奪誌異德,否則,他們早就在戰場上跟異德豪拚奪誌了!
攻擊流通環節是人類唯一可以實現的攻擊形態。
或許,可以打個並不太貼切的比方。
黃克儉自己給自己勾勒意念病毒攻擊流通環節的情形:黑臭水體!
是的,早在本世紀初,東古國城市化進程極速推進,原本在郊區的河流,短短幾年便被擴張的城市所覆蓋。
河道被侵占,水係被割裂,流域集雨麵積內的森林、草原等蓄雨補水的“海綿”植被取而代之以高樓、廣場、道路等鋼筋水泥,自然河流變成為城市溝渠,河流自然的源頭水消失,而城市居民生活所排放的水屬於汙水,被市政排汙管網收集到城市汙水處理廠集中處理達標後排放到城市下遊的幹流去了。
城市溝渠便成為無水之渠,隻有幹等著老天下雨補水。
在下雨天,城市溝渠的補水源頭就像是異德網絡的“萬念”一樣,沒有單一的源頭,四麵八方的雨水口、城市地表徑流、河流旁邊樹葉上掉下的水珠,以及天上直接落到河流裏的每一顆雨滴,這時都成為了城市溝渠的源頭們。
問題的核心是,在這勢同“萬念”的無數源頭中,夾雜了汙染物進來!
是誰攜帶的汙染物?
是天空落下的雨滴,是樹葉掉下的水珠,是洗刷了城市鋼筋水泥的地表徑流,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雨水口在暗藏汙垢?
若說雨滴和水珠是無辜的,那誰又說得清地表徑流到底是衝刷了哪一片城市帶來的汙染,雨水口又在哪口哪段藏汙納垢?
然而,雨滴和水珠真是無辜的嗎?
想到這裏,本該是越想越糊塗,黃克儉倒是豁然開朗!
黃克儉想明白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關於病毒的入侵方式。
人類雖然未必知道異德網絡的“萬念”模式,但卻有可能在其啟動意念攻擊戰略時,通過長期“廣種薄收”式的嚐試,加之意念病毒具有一定意義上的主觀能動性,無意中找到了一種蒙混為“萬念”之一念的方式進入到異德網絡。即或許是樹葉掉下的水珠,或許是雨水口中暗藏的汙垢。
雖然這些汙染物的絕對量並不突出,但其作為有毒的特殊汙染因子,一旦達到相應的濃度值,哪怕隻是每升幾個毫克,就足以讓水發黑發臭。
第二件,關於病毒的表現形式。
有意思的是,汙染物進入到城市溝渠,並不必然會導致水體黑臭。
比如這樣兩種極端例子。
一種是城市溝渠河床平整並沿途保持足夠的高程差,導致雨天進入到溝渠的水根本無法逗留,一旦雨停,溝渠就立即又成為幹溝溝。
沒有水的溝渠,自然就沒有黑臭水體一說。
另一種,老天下大暴雨,持續的雨水形成洪水,把留存在溝渠裏的和新進入溝渠的汙染物一股腦地全都衝走了!
這兩個極端案例,黃克儉其實是先想到的第二種:當日想建時空隧道增援非洲戰場時,網絡一直無法滿足能量需求,但當負荷率達到99%時,暗藏著的那些如絲如蟲的能量流便如雪花般飄零——一如洪水卷走那些不清不楚的水體汙染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