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隻能聽到一個呼吸聲。
母親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廚房做飯。
不過隻是這麼頓了頓,他已經再次走入了房子中,關上了外邊的房門。
父母倒在血泊之中,一名黑衣男子盤坐在地麵上。
看到少年冰冷的臉龐,他嘿嘿一笑:“小子,你進來之前已經發現了不對,為什麼還要進來?”這個問題實在太讓黑衣人好奇,而如此冷靜的少年,也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少年雙眼直直的盯著黑衣人。
黑色的,果然是沒見過的。
“小子,我問你話呢。”說話間,黑衣人一指點出,漆黑色的光束穿透了少年懷中的小狗,低聲的慘叫聲中,光束在狗的屍體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血洞,一片血肉橫飛下,少年的半邊身體肉被染的通紅。
“你……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狗會爆開?為什麼會有光束?”他看著手上那血肉模糊的屍體,突然問道:“你就是用這個殺人的麼?能不能教給我?我很想學”
黑衣人呆了一呆,雙眼死死盯著少年的臉龐,卻發現自己看不到絲毫的悲傷和恐懼。少年異常的冷靜和冷酷,讓他都感覺有些恐懼。
他手一晃,便搭在了少年的肩頭:“別動,讓我看看你的身體。”
那一年,我十二歲。
之後我才知道,並不是所有人做事都有目的的。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他們不為名望,不為利益,既沒有情感要宣泄,也沒有仇恨要報複。
他們……隻不過是想看著整個世界在燃燒。
但至少,他們很少撒謊。
……
2000年前,有一個叫做趙國的國家。
整個趙國的背後,都有一個叫做長樂教的宗教在統治。
這個教派的教義以殺戮,恐懼,邪神的祭祀來鎮壓教眾,在過去那個蠻荒的年代,這種以恐懼為主要情感進行要挾的教派很是流行過一段時間。
但就像其他的邪教一樣,他們終究還是會被曆史所淘汰。
……
長樂教總壇,萬樂山密室之內。
黑衣人靠在牆上,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蜃宗。
“你……究竟幹了什麼?”
“為什麼毒龍散會對你沒有效果?難道……難道你突破了造星河,你……你成功搭金橋了?”
黑衣人顫抖著看向蜃宗,看著眼前僅僅隻有十六歲的男孩,緩緩張嘴說道:“搭金橋,我在六個月前就成功了。”
“隻能說,太簡單了吧。不明白為什麼你們花了這麼久。”
“怎麼可能。”黑衣人苦澀地看著蜃宗,他話費了數十年心血都沒能達到的境界,對方卻如此輕易的得到,嫉妒,恐懼,憤怒,仇恨,種種情緒散發出不同的光芒,射入了蜃宗的雙眼之中。
“那你現在想要幹什麼?”黑衣人垂死掙紮道:“殺了我,你也不會好過,會有人替我報仇的。你不可能做上教主之位。”
“教主之位什麼的,我可沒有興趣。”蜃宗淡淡地說道:“而且你也應該已經看出來了吧,長樂教這種邪教,是不可能長久統治一方的。
在你們揮霍著下層的恐懼,考驗著貴族的忍耐力時,其他門派的成長更快。不,應該說他們比你們更適合眼下這個時代。
長樂教注定會滅亡,而我,也看膩了你們的醜態。”
黑衣人狂怒地看著眼前的蜃宗,簡直不敢相信平時那個聽話,忠心,如同死士一樣的蜃宗,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我……隻是想要……”
蜃宗在黑衣人的耳邊輕輕地耳語著,後者的瞳孔瞬間放大,布滿了血絲,伸出指頭顫抖著指著蜃宗。
這一刻皮膚白皙的美少年,在他的眼中如同一隻渾身漆黑,長著尖角,托著尾巴,散發著極度不祥氣息的惡魔。
……
三個月後,南聖門。
“看見了麼,那個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家夥。”
“就是他麼?長樂教大戰最後活下來的試藥童子?聽說是掌門闖入長樂教密室後,親自把他救出來的”
“噓,別說太大聲,這家夥的洞察力很敏銳,似乎還有類似於讀心的能力。”
幾名南聖門的弟子在蜃宗身旁輕輕走過。
後者沒有理會他們,能夠感受情緒的命叢,能夠洞察人心的雙眼,這些都成為了蜃宗身上的一層結界,一層阻礙他人了解他,接觸他的厚厚冰層。
“你在幹嘛?”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出現在蜃宗的腦後。
後者沒有理會,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喂,叫你呢。”一個豎著馬尾,穿著月白色道袍的少女出現在蜃宗的麵前,嬰兒般的臉頰露出一絲粉紅:“你幹嘛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