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不及有更多思慮,軍尉已是抽出長刀嘶聲力竭地吼道:“穩住陣型!”
隨即同樣爆發出驚天吼聲的鎮民們已是撞入單薄的軍陣之中!
與此同時張寧則是帶著鬱英幾人趁亂竄入一側,而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幾名羌人也緊跟了上去。
對此,餘光瞥見這一幕的張寧自是毫不意外,隻一路帶著眾人悶頭前行。
呼嘯的北風從眾人耳邊掠過。
也不知過了多久,正當眾人都忍不住感歎戍堡內部之寬廣時一處富麗典雅的庭院突兀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見此張寧當即精神一陣,轉過頭見那群羌人們仍鬼鬼祟祟跟在身後後他微微一笑,隨即突然帶著眾人快步竄入庭院!
……
“哈哈,張大哥真有你的!那些個羌狗果真在庭院裏迷路了!!”
坐在一處隱蔽廊後短暫休息的鬱平見到獵戶格朗哈濟悄悄返回,衝自己等人重重頷首後,立時轉頭低笑著說道。
向來沉穩的鬱英聽到這話也露出興奮的神情,對張寧讚歎連連。
張寧倒是擺擺手:“這不算什麼,我說過了要玩這些羌狗還是很輕鬆的。別忘了,咱們眼下可還有著更重要的事。”
“我知道!”鬱平收起笑容,眼角透出幾分戾氣:“殺於景!”
鬱英和格朗哈濟聞言神情轉為鄭重,他們都清楚能否順利殺掉於景才是此行的關鍵,否則先前做到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
沒人會蠢到傻乎乎的以為劉副將真是為了給懷荒鎮除掉禍害,為了恢複鎮裏的清明才放他們入堡殺於景的。
倘若此番於景不死,他們四人很可能就會被那劉副將定以暴民的名義給毫不留情的殺掉。
不過張寧聽了鬱平的話卻是猛地一巴掌拍向其額頭,打得鬱平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隻聽他壓著嗓音低罵道:“你這個蠢貨還要我說多少次,於景絕不能死在我們手上!他一定必須,必定也隻能是被別人殺死!
否則咱們費那麼多心思引那些個羌人到這裏來幹什麼?!
沒他們給咱背黑鍋,咱們就等死吧!擅殺朝廷官吏,還是一鎮軍將這樣的封疆大吏,天王老子都救不了咱們!”
鬱平雖是額頭被拍得青疼,可也不敢多言立時是連連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牢牢記下這話。
張寧仍不滿意,目光掃向鬱英和格朗哈濟,直到兩人也沉聲表示明白後這才緩和了神情。
倒不是他不近人情,而是這事太過重要關鍵絕不能出半點紕漏!
若是一不留神被他們四人其中任何一人失手殺了於景,那不用多說,就一個字,逃吧!
略微再作休息,張寧將地圖小心收入懷中,朝著前方一處廊道努嘴道:“就是那兒,走!”
四人彎腰躬背屏息快行,穿過廊道行至一處轉角時張寧停了下來,他貼著牆角聽了一會兒卻是蹙眉頗有些不能確定的樣子。
“老獵戶,你來聽聽。”他不敢冒險,揮手找來壓後持弓警戒的格朗哈濟,啞著聲音道:“你仔細聽聽,是不是有樂聲。”
轉角外是巍峨的閣樓,門口雖無人但隱隱可以瞧見其內有甲士站立。
地圖到這裏也就沒了,顯然鎮將於景很可能就在此處,隻是張寧卻不敢確定。
在沒有完全把握的情況下他不敢冒險帶著幾人衝進去,萬一和甲士動起手來又發現撲空那不就驚動其他守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