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留頃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被兩名女眷趕忙扶起的鬱英好不冤枉。
對此阿留頃卻是充耳不聞,隻一個勁的咆哮道:“鬱英你這隻山胡狗,你看老子好了收不收拾你!”
兩人一個惱怒萬分一個直呼冤枉,尤其是阿留頃哪像是個傷者!
唯有鬱平嬉笑著衝張寧解釋道:“阿留頃大哥的傷不算重但很危險,那匕首不拔還好但拔了就有止不住血的可能。
我大哥就是故意趁他不注意動的手,隻是我們山胡族的土辦法,張大哥您看笑話了。”
經過一連番的事後性格衝動直率的鬱平已是對張寧多了幾分敬重。
他的話也將鬱英和阿留頃的注意力重新吸引過來,鬱英拾起匕首找了塊較為幹淨的布條擦盡血漬後遞向張寧。
“張兄弟,你的匕首。”
“我的?我看這還是給阿留頃大哥比較合適。”張寧連忙推脫。
但阿留頃卻是也說道:“按照咱們北地的規矩,你殺了那羌人這匕首就是你的戰利品,本就應當歸你!
我差點就遭了他的陰招,你把這個匕首讓給我不是誠心取笑我嗎?”
敕勒漢子故作不滿,鬱英鬱平也一同看向張寧,見此張寧不再猶豫伸手接過匕首。
知道此時他才算看清了這把匕首的模樣,通體銀白,刃尖鋒利,尾部塑著一隻斷尾的壁虎,起來看不像是普通兵刃。
“這可是個好寶貝,值不少!”鬱平笑道。
一邊鬱英也難得地點頭附和:“確實是一把上乘兵刃。”
“哦?”張寧聞言再度細細打量,卻怎麼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
阿留頃知道他來自南邊,便強打精神勉力解釋道:“在六鎮的西邊有一片是朝廷劃給羌人的棲息地,他們經常和蠕蠕進行通商交易。
用鹽米換些武器馬匹之類的。
據說這蠕蠕中的王族養有一批鐵奴,擅長鍛造兵刃鐵器,這應當就是出自那鐵奴部族。
鋒利的地方遠遠勝過魏人刀劍。”
張寧心中訝異,想不到柔然人的鍛造工藝居然還比占領華夏北部的拓跋魏人更加先進。
正想著阿留頃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三人連忙上去詢問照看,阿留頃卻是擺擺手示意大家不用擔心的同時,將目光再度投向張寧。
“兄弟,依你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大哥你這話是……”
“嘿,剛才我見你殺那羌人果決淩冽,應付鎮軍軍官震懾鎮民都強過我許多。白天和蠕蠕打的一場,如果不是你想出辦法帶我們進巷道,我們或許都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
怎麼看你都比我這個莽漢更咳咳……聰明,更適合帶我們活下去。
你說的對,這些狗日的鎮軍根本不管我們的死活,有些東西隻能我們自己去拿。”
阿留頃有氣無力地望向張寧,方才強撐太久他現在已經疲憊不堪。
張寧見狀趕忙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阿留頃,而身側鬱英鬱平聽了這話雖不知其中內情,但也都明白阿留頃的意思。
回想起前番種種,兩人當下異口同聲道:“張兄弟,我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