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王歡和韓雷在學校看的所聞所見,沈中隆麵色不變,讓人帶他們出去拿取他們的報酬。
雙手交叉的坐在沙發上沉思了許久,沈中隆才回味過來這一場校園遊行的意味,嘴角揚起弧線。
“輿論如何與鐵證對抗,你既然要和我掰掰手腕,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一手遮天。”
沈中隆拿起電話,給微信的一個頭像發了一個信息過去,不一會兒,對麵回了兩個字:可以。
沈中隆才打電話過去。
嘟嘟嘟
三聲之後電話接通,一個中氣十足的中年男子的聲音一開口,就讓沈中隆心情大好。
“中隆啊,這種小事怎麼就隔三岔五的過來詢問,你放心,這事情鐵板釘釘的,出不了差池。”
“四叔,瞧您說的。我隻是打電話問候一下四叔您而已。至於那小子的事,怎麼可能讓我放在心上。。”
沈中隆的四叔沈定垣是S市黃花梨大學街道派出所的所長,對於這麼一個大家族來說,沈定垣在家族中的地位已經定型了,毫不誇張的說,隻要不出現大機緣,沈定垣一輩子就是這個高度了。
但是沈中隆不一樣,他是家族嫡係最年輕的一輩,而且深受沈平泰的喜愛,甚至還能得到沈平泰身邊最親密的白露大師的青睞,親自手把手的傳授傳承法門。
一想到沈家的傳承之法,沈定垣是既羨慕又無奈,他可是親眼看到過白露施展的手段,簡直神乎其神。
可惜他沒這個命,他兒子也沒有,這注定了他們這一家子不可能成為沈家的核心成員了。
“我會讓所裏出通告,然後將證據移交司法機關,爭取一周之內定性。”沈定垣是個有野心的人,既然這位既有可能是未來沈家一家之主的侄子有事求到自己的頭上,那麼就要開始展現自我價值的時候了。
沈中隆聞言,很滿意的笑道:“那謝謝四叔了,等好消息傳來,到時候請四叔吃飯。”
又寒暄了片刻,因為辦公室外有人敲門,兩人才掛斷了電話。
“什麼事?”沈定垣看到進來的人,手上還拿著文件夾。
“所長,這是黃花梨大學校長以及黨委書記、紀委書記等領導聯名發來的訴求書,上麵是對於一件校園鬥毆事件定性為故意傷人罪表示疑惑以及尋求再度徹查的請求。”來者將文件夾中遞給沈定垣,沈定垣麵色凝重,黃花梨大學的高層聯袂詢問,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了。
但是轉而一想,那嫌疑犯就是黃花梨大學的學生,沈定垣又釋然了,維護校方的聲譽罷了,隻要不牽扯校方聲譽,這件事依舊是一件小事。
沈定垣讓人出去,想到剛剛沈中隆的來電,臉上露出了恍然之色,“看來中隆這小子也注意到了這方麵,是來敲打我的啊。哈哈。這小子,皮毛倒是學到了,手段卻太直白了,要不是我是你四叔,換成別人,你這臭小子的臉麵怎麼會值錢啊。”
發了一下牢騷的沈定垣不再理會這個訴求,人證物證都在,就算發回重新收集證據,沈定垣也相信不會有任何遺漏。
而此時在關押室的徐諾並不知曉通過輿論手段能幫助自己獲得怎麼樣的訴求,但是他唯一肯定的是,這件事不會在水麵之下,任意讓人使用司法機構隨意給自己定罪了,而是要浮出水麵,真正的明刀明槍的來一場對決了。
徐諾還記得自己出遠門去往黃花梨大學的前一夜,母親的擔憂麵容,但是嘴上卻在安慰自己,在大學裏要謹言慎行、舉止低調。要做一個謙和的人,不要與人製氣,要寬厚待人。
徐諾謹遵母親的意願,隻可惜麻煩並不會因為你平日的謹言慎行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過想到出遠門那一刻,那個從來不管教自己的酒鬼老爹難得會插一句話:受到委屈,給老子幹回來,不要丟老子的臉。
母親教會自己溫潤待人,而那個酒鬼,徐諾想了想,好像就這句話是他二十一年來,說的最有分量的一句話了。
不會給徐家丟人。
徐諾默默的給自己打氣。
七十二小時的關押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看著張絡和方圓兩人在派出所門口等著自己,徐諾笑著與他們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