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知何時飛起了雪,雪越飛越大了,陰沉天和黝黑的大地之間,雪花隨著淩厲北風亂舞紛飛,不一會,整個院子鋪滿一層雪。院子不大,也簡陋,唯一的景觀是南牆邊的一顆梅花樹,這時節還隻是花骨朵,含苞欲放的模樣,似乎有股暗香透出。院子很安靜,隻有雪落的聲音,但是其中還透出另外一股別有韻味的沙沙聲。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寧靜,一個身穿皮質大襖,頭戴鬥逢的大漢急匆匆跑了進來,近了門,平緩一下呼吸,恭謹道,殿下,剛剛軍機處令官親自出門傳信。
好,知道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傳出,退下吧,下次不用這麼著急。
是,殿下。大漢恭謹一禮,緩緩退下。
天涯,清冷的聲音再次傳出,你進來一下。
屬下在,一個身影從門口房簷落了下來,推門而入。一陣風隨著門吹進屋裏,屋裏蠟燭隨風搖曳,明滅不定。雖然燈光不定,屋裏的擺設不像書房,各種瓶瓶罐罐到像藥房,工坊。那人轉身關了門,走到一個身著青衣的年輕男子身前一禮,世子,有何吩咐。
先去找公輸讓他過來一趟,我有事情要交代,然後叫玄鳥給我挑一身衣服,你們倆陪我出門。青衣世子吩咐,但是手裏的黃金小銼刀一直沒停小心雕刻著。小刀沙沙聲中劃出的一道道細小的刻痕,小刀輕輕一抖,劃落的微粒落在世子的青衣大襲上,之前因為開門,吹起的微粒,落在世子眉頭清晰可見。但世子依舊穩定雕刻著。
是,世子。天涯轉身出門。
開關門瞬間,搖曳不定的燈光,揚起微粒依舊沒有幹擾到雕刻的世子,過了有一會,世子停下手中小銼刀,長舒一口氣,可算刻好了,放下小銼刀,雙手捏著試管,一道一道刻痕,檢查著。
門外熟悉的腳步聲響起,來人在門口恭謹道,殿下,王上下召殿下去陵園。
是門僮尉遲,知道,下去吧,世子轉頭看向門口道,看著門口的影子歎口氣,無奈道,好了,不用每次都行禮。正要行大禮的影子微微一僵,然後堅持向下微微一躬,退走了。
該是聖皇親征獸族凱旋回朝,開慶功宴吧。世子放好試管,彈彈落在身上的微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