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懸一線(1 / 3)

外麵的雨下得更大了,寧遠打傘往家走,雨滴拍打著傘麵劈啪直響,剛才的薄霧已經慢慢消散了,遠處的山脈若隱若現,雨中的燕子圩村空氣很是清新,剛得了一把好刀,寧遠現在的心情非常愉悅。

他有點發閑的使勁踩著腳下的雨水,褲腳和鞋子都已經濕透了,他想著剛才和鳳宇彩的對話,感覺鳳宇彩這話雲山霧罩的,裏麵好似暗含著什麼玄機,但他想捋出來,卻總是找不到那根能抽絲剝繭的線頭。

鳳宇彩說這把刀是一個大人物的,這個大人物竟然啞巴叔也認識,鳳宇彩和啞巴叔雖然同住在一個村子裏,但他倆的關係很一般,兩人的性格都不是很愛熱絡,平時也很少接觸,這個大人物咋會和他倆都很熟悉呢?難道這個人是從村裏出去的?可他咋從來沒聽說過村裏出過什麼大人物呢?鳳宇彩竟然能把這麼一把好刀送給自己,僅僅是因為自己和他兒子的關係嗎?刀認主的事情可是有點玄幻,也是鳳宇彩的一麵之詞,這裏麵透著一絲詭異的味道。

算了,不想了,想也想不明白,寧遠是個知足樂觀的性格,這些問題很快就被他拋到了腦後。他繼續往前走著。

咦,這醫館開門也這麼早?

寧遠停下了腳步,歪頭看著大門洞開的醫館。

這是村子裏唯一的一家醫館,裏麵隻有一位坐堂郎中帶著個徒弟,郎中是位六十多歲的皓首白須的老頭,一幅仙風道骨的樣子,大名叫薛益謙,村民都喊他薛大夫,醫術那是相當了得,聽說牧野道的一些達官貴人都親自派車來延請他過去瞧病,隻是這兩年他漸漸不再坐診出診了,他的徒弟已經出師,現在醫館都是他徒弟替他問診施藥,除了一些弟子確實難以診明的疑難雜症或者極重要關係,他已經很少親自出手了,他現在把精力放到了采藥研方上,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

寧遠抬腳走進了醫館的前堂,裏麵彌漫著一股很濃鬱的藥味,寧遠使勁用手扇了扇鼻子,放眼望去,前堂裏空無一人,靜悄悄的。

寧遠想著人是不是在後院,就信步朝著醫館的後院走去,這地方對寧遠來說是熟門熟路,醫館是個兩進的宅子,前堂占地不多,所以它的後院就顯得很大,院子裏種著幾棵粗壯的香彌樹,院子的一角薛大夫開墾了一塊藥圃,種著他從山裏采來的寶貝藥草,後院坐北朝南正對前堂的是正屋,正屋現在隻有薛大夫一人居住,他的夫人早逝,平時就是薛大夫的徒弟照看著他,正屋的東側是一排矮小的倉房,平時裏麵堆放著采集的藥材。

寧遠右拐走進倉房,薛大夫經常在這裏搗鼓他的藥材,寧遠很長時間沒來這裏了,他有些好奇最近這薛老爺子又在搗鼓些什麼新鮮玩意,他把頭湊到窗戶邊上那個大木頭桌子上一看,桌子上零散的堆砌著一些切好的草藥,旁邊放著一個稱量用的戥子。

這時,那堆草藥旁有一株植物引起了寧遠的注意,這株植物根須上的土已經幹了,看來采摘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葉子還翠綠翠綠的,葉子中間有幾顆鮮紅色的果子,有點像櫻桃,但比櫻桃大一圈,寧遠拿起來聞了聞,一股濃鬱的果香撲鼻而來,這啥果子呀,寧遠的賤性又來了,他順手揪下來一顆,也沒多想就扔進了嘴裏開始嚼巴,這玩意聞起來香咋吃著有點酸澀呢,好難吃,他張口就要吐,可瞬間兩眼一黑,就聽見咕咚一聲,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

薛益謙見雨下得越來越大,他在醫館旁邊的空地裏栽了約有兩分地的藥材,害怕給藥材搭的架不夠結實,就戴個鬥笠到地裏加固竹架,幹完活他回到醫館,弟子武泗水正在前堂收拾。他惦記著倉房裏那棵千辛萬苦從高山斷崖上采到的鳳點頭,這玩意可太金貴了,費了他幾個月的時間才把它采回來,剛才他拿出來正準備攢藥,看見外麵雨下大了又出門去幹活,現在外麵都收拾利落了,得趕緊回倉房繼續忙活,他腳步匆匆地進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