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未來的旅人(1 / 3)

這是一個昏暗寂靜的的空間,大日已落西山,明月不起滄海。

終年不化的皚皚雪山包裹著一片古老神秘的土地,一片從來沒有人踏足過的土地,這裏有高大的白樺樹,低矮的灌木叢,還有許多不知名的野花,在這中間有一片幽靜的湖泊。一陣風吹過,白樺樹葉簌簌落下,飄蕩在湖麵上,詭異的是葉子竟直直落入水中,無聲無息,最後了無痕跡。

忽然,湖的中心憑空出現了一個舴艋小舟,卻沒有像樹葉一樣墜入湖中,小舟的頭部坐著一個古怪的的老人,身穿黑色的麻衣長袍,頭帶著一個有些歲月的鬥笠,光著腳在水中拍打,褲腿浸濕一半也渾然不覺,手裏還拿著一根竹質的魚竿,長長的魚線被丟到很遠的地方,隻是不見魚漂。

隻是隨著這個老人的出現,雪山開始隆隆作響,聲音由遠及近,山頂上也有雪球滾落,從高到低,越來越大,看樣子馬上就會有一場大雪崩。而灌木叢中也慢慢的閃爍出點點幽綠,是狼。狼牙尖銳,口涎幾乎拉到了地上,個個都身體後傾,前肢微伏,隨時都可能發起衝鋒。湖麵也開始沸騰,水中一條條黑色不知名的遊魚影影綽綽,慢慢的向老人的腳聚集。天空中也飛來大量的赤紅色奇異怪鳥,翅膀極大,爪子極小,可凶狠卻與狼群如出一轍,發出嘎嘎的怪叫。撲棱棱的向老人抓去。

那老人神情平靜,默然無聲,隻是將手裏魚竿猛的打向水麵,炸起漫天水花,那本柔弱的水珠經老人一打,竟直接洞穿了那些飛鳥,有的甚至還穿成串,像是前麵無論有什麼,有多少,那水珠都能穿它而過一般,毫不拖泥帶水,僅僅一下,看似鋪天蓋地的鳥群便死絕,還有許多來不及躲閃的遊魚被炸到空中,得以窺其全貌,三角形的魚頭,鋸齒般交錯的鋒利牙齒,偌大的魚肚子,無尾,隻是都死了。

老人又狠狠抖了一下魚竿,那魚線像鞭子一樣將那些怪鳥,怪鳥被狠狠打了出去,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像打出一根根箭矢,精準的將一頭頭凶猛的狼擊殺。隨手而為,卻又如此殺力,做完這些,那老人卻像隻是喝了一碗茶一樣風輕雲淡,老人又隨手把魚竿丟了出去,剛一離手,魚竿和魚線變自動分離,魚線飛向遠方,過程中不斷變長,最終把整個湖泊圍住,懸浮在空中。這時那雪球終於滾輪而至,勢如破竹的碾壓過那些狼,鳥,魚的屍體,就要狠狠的撞入湖中,可卻被那一根細細的魚線攔下,魚線紋絲不動,出奇的是那巨大的雪球也沒被切割開來,隻是原地旋轉,和魚線瘋狂的對峙,沒過多久,地麵就被高速旋轉的雪球磨出一個個小坑。隻是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始終無法突破那纖細的魚線。而那魚竿就靜靜地待在空中,像是等待著什麼,緊接著灌木叢裏又重新竄出一頭頭體型更大的惡狼,遠方又是一片黑壓壓的鳥群向著湖飛來,水麵下的遊魚也有重新開始聚集。隻是,惡狼都被魚線阻攔,魚竿也自動迎向鳥群,開始屠殺,魚群卻始終在一丈外遊曳,半點不敢靠近小舟。

老人俯身,掬了一捧水,向身後的背後潑去,不知為何,那一小捧水就直接灌滿了整個小舟,過了一會,然後就見小舟水裏開始冒出咕嚕嚕的水泡,緊接著便有一個明顯喝了不少水的青年人從小舟裏坐了起來,瘋狂的咳嗽,本就消瘦的身體因水的浸泡更顯的弱不禁風,麵相普通,臉色蒼白,如果非要說一些特別,那可能就是那雙眼格外深邃明亮,好像揉入了整個星辰大海一般。

過了一會,年輕人漸漸從嗆水中恢複過來,茫然的環顧周圍,顯得有些驚慌失措,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剛剛還在書房裏畫著那幅尚未完工的《花藍仕女圖》,怎麼轉眼自己就來到這個處處透著神秘古怪的地方?那帶著鬥笠隻留給自己一個背影的老人,湖邊自己在瘋狂原地旋轉的雪球,還有發出一聲聲淒厲長嘯的狼群,天上還有一根竹竿來回騰挪,將漫天奇怪飛鳥打的血肉模糊,一個都不得靠近小舟,這究竟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