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離去不久,淵獸歸巢,說明淵底力量已經退散。
之前還以為主人僅是體質特殊,能夠不畏淵底之力,現在想來,當真膚淺。
此刻才明白,主人何止是不畏,根本就是主宰!再去深想它之前做出的決定,竟發現那是今生最正確的選擇,一時不禁唏噓感慨,並在原本就立下的追隨誓言中又增加了數倍分量,來警戒自己日後哪怕得道飛升,也萬萬不可生出反叛之心!它淵龍,願意終生為奴,毫無怨言!
……
終焉界,吞噬了終焉之塵的巨嘯傾倒反卷,由嘯歸浪,由浪化波,如同時光倒流,重新凝聚,最終凝成一滴拇指大小的灰色水滴,懸浮至沐辰的眼前。
“這便是泄露此界所有的終焉之力……”
比之異空魔族的世界,如若雨滴大洋,但是想想這一滴終焉之塵對萬毒魔窟造成的負擔和後果,沐辰心有餘悸,一念至此,他不禁仰目望向光壁之外的終焉巨龍,有些不悅的道,“你明知終焉之力泄露會對大陸引發滅世之災,為何不在召喚我時便將因果說清?”
若是說清,他怎會在進入禁地核心的時候謹小慎微,步步為營,耽擱時間?
“有些事情,必須您親眼所見方能信任,若是吾身上來便告訴您,極武大陸有滅亡之災,要您協助救世,您當如何?”
少去了終焉之力的衝擊,終焉巨龍終於放鬆下來,說話的氣力明顯強盛了許多,隻是不知為何,稱謂有了變化。
沐辰眉峰輕皺,客觀道,“的確會產生懷疑和戒備,但以大陸現今的狀態,你的話依舊具備誘惑,甚至相當強烈,沐某還是會來。”
“吾身不敢去賭,萬一您忌憚不前,此界便再無救助的可能。何況相隔太遠,吾身借助規則強行傳念本就極耗力量,在竭力鎮壓終焉界的前提下,吾身做不到。”
聽到這,沐辰還能說什麼,每個點都有理有據,絲毫無法反駁,隻能輕歎一聲,無奈道,“算了,好在沒有如果,現在禍難解除,你是否該兌現承諾,給沐某一個完整的說明?”
終焉巨龍垂眸頜首,“吾身自當遵守約定,在那之前,能否請您先將那滴終焉之力納入終焉結晶?看著它,吾身心有陰影,恐難專注解釋。”
沐辰:“……”
有些無語,但他還是照做,意識一動,大手一引,終焉之力飛入杖冠,融入結晶之中。
“可以了?”沐辰問。
“多謝體諒。”終焉巨龍目露感激,轉而道,“在解釋一切之前,吾身有個問題問您,您對自己所處的【世界】,了解多少?”
沐辰訝然,沒想到終焉巨龍會率先發問,以問為引,但是也好,他當前最大的疑問便是這個,思慮一番,他淡然道,“若是以前,沐某隻能想出一個膚淺的答複。”
他看了終焉之杖一眼,“但在握住它的那一刻,沐某心有所悟,卻是有一個說出去誰都不會相信的判斷。”
說著,他轉過視線,凝望終焉巨龍,正色道,“沐某所處的世界,並非尋常之物,它有正反兩麵,一麵,是生育沐某,滋養沐某的極武大陸;另一麵,則是被終焉之杖記錄,被終焉之力摧毀的另一大陸,如果猜的不錯,它叫靈界。”
“而分隔這兩座大陸的事物,便是這座終焉界,亦或者說……是這一柄終焉之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