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了一口氣，“不過來也一樣，結果挺讓人滿意的，你爸已經打電話通知他們了。”
南希也就跟著唉了一聲，“真是作孽。”
“可不是咋的。”穆婉語氣也有些感慨，“好好的家庭，因為他們的一時衝動，直接給毀了。”
毀了三家，沒有贏家。
穆婉想了想又說，“二審宣判後，蔣慧哭了，一審的時候，她在法庭上多囂張啊，又跳又罵的，可是二審之後她見自己躲不過了，一下子就虛了，哭哭咧咧的求原諒，這個時候求什麼原諒，誰原諒她。”
南希搖搖頭，再沒說別的。
端著水杯出去，那邊程茗玉和顧延之在聊庭審的事兒，南煙坐在一旁好像是發呆了。
以前南煙看起來意氣風發的，現在真的是變了一個人。
南希把水杯放下，“喝水。”
南煙抬頭看了她一下，眼神都感覺比正常人要慢半拍。
而且她似乎都沒聽懂南希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盯著南希直愣愣的。
南希沒辦法，隻能把水杯端起來放在她手裏，“喝水。”
程茗玉看了過來，有些歎息，但是什麼都沒說。
這麼等了一會兒送外賣的也就到了，顧延之點的多，他過去把保溫盒子搬進來，穆婉幫忙把菜品都擺在餐桌上。
程茗玉扶著南煙過來坐下。
南煙表情木木的，看得南希心裏挺酸的。
愛情真的很傷人，隻一擊，就讓人潰不成軍。
吃飯的時候大家又聊了一下蔣家那邊的事兒，南希想了想就小聲的問南煙，“周家人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南煙抬眼又看著南希，隔了幾秒鍾之後才搖頭，“沒有。”
程茗玉接過話去，“之前有給我打過，周家老兩口被他們親戚接走的時候打給我了，他們也知道二審快開庭了，問我過不過去，我說我肯定得過去，我得看著那兩個惡魔得到審判，老兩口拜托我得到結果通知他們一下，說他們就不去了，他們扛不住，我也能理解。”
南希點頭，“他們也是可憐，不管怎麼審判，都敵不過他們失去的那一個兒子。”
沒想到南煙突然開口，“我以後不找了，以後我會照顧他們。”
程茗玉一愣，轉頭看她，看得出來她是不太讚同南煙這種說法，但是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反駁什麼。
她就說，“到時候再說吧，他們也未必想看到你，看到你就能想到周泉，過幾年再說。”
南煙再沒說話，低頭慢慢悠悠的吃飯。
其實她現在這個樣子，雖然沒像之前周周那樣上躥下跳鬧個不停，可看起來她更像是精神出了問題。
穆婉又拉著程茗玉聊了聊之後的事兒，他建議程茗玉帶南煙出去散散心。
反正現在程茗玉也跟南城離了婚，她是個自由人，想去哪兒都隨心。
南煙如今是這樣的情況，不如就她們倆出去走一走，出去看的見的多了，視野開闊了，有些想不通的事情也就能想明白了。
程茗玉想了想還是搖頭，“她現在連家門都不願意出，要不是今天二審開庭，她都是不出來的，去別的地方，也等她狀態好轉了一些再說。”
南煙在旁邊吃飯，似乎根本沒有把他們說的話聽進耳朵裏，狀態表情甚至眼神都沒有任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