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裏沉寂了十數秒,景賀雍的回複率先彈出,【嗬,截屏了。】
這次,兄弟們的態度空前的一致。
【嗬,截屏了。】
【嗬,截屏了。】
眼見著這天就要聊死了,寧晗學抓緊時間問了句,【後麵你要自己抽自己臉了怎麼辦?】
夏懷信囂張而篤定:【我就去‘極度’當眾跳段脫衣舞。】
寧晗學:【牛批!為信哥您瘋狂點讚!!另:已截圖。】
夏懷信:【.....你丫除了截圖還會什麼?】
寧晗學:【有啊。】
夏懷信:【什麼?】
寧晗學:【等著看你打臉真香,微笑臉jpg.】
夏懷信:【......滾。】
七點許,夏懷信現身【極度】。
彼時玩家稀寥,較之午夜,說一句靜謐都不為過。知道夏懷信沒吃晚飯,寧晗學掐著時間點了些食物。【極度】這樣的地方,餐飲就是個湊合,好在夏懷信也不挑,去到默默用餐。他吃飯時很安靜,動作也斯文,本態自然流露。
與坐的人兀自說著笑著,等夏懷信簡單吃了些碗碟撤下,溫翔遠才將身側的牛皮紙袋丟到了酒桌上,“這周六,凱佳六十周年客戶答謝晚宴,有空的話過去坐坐。”
裴安時傾身往前,拿起牛皮紙袋,長指鎖著封口線一圈圈鬆著。片刻後,推開袋口,從袋裏抽出了四張晚宴邀請函。封麵黑底燙金,低調又奢華。
他把四份邀請函攏在手中,睨著溫翔遠笑道,“恭喜,我把周六時間空出來。”
寧晗學幾個人緊跟著應了下來。
末了,幾個人的目光撒了夏懷信一身。他們都曉得夏懷信不愛出席酒會,不是不給誰麵子,就不喜歡那氛圍。可他們每次都還是拉著他勸啊哄啊,多少摻了點惡趣味。再來就是兄弟二十幾年了,聚會缺個人,總不是那麼圓滿。
這次也無甚不同。
最先開口的是景賀雍,“周六你又沒事兒,跟大家聚聚喝兩杯,說不定還能見證我新一輪暗戀的萌芽。”
夏懷信生生給氣樂了,“神經病。”
爆笑聲中,其他人的揶揄也都衝向景賀雍,
“這是不要臉了?”
“為了咱信哥真的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喵的,我都快被暗戀兩個字虐出ptsd了。”
“說到這事兒,真的玄乎,實打實的六次了.....”
景賀雍把臉麵放下後,無敵了,無論兄弟們怎麼揶揄與嘲踩,仍舊麵不改色專注攻堅,“去吧,漂亮妹妹那麼多,說不定就撞到自己的緣分。”
提到漂亮妹妹,溫翔遠黑眸微亮,“別說,真的挺多,sky商台的兩位當家主播也會來。”
“李欣偌和明芮希。”
“明芮希知道吧,明記長公主,行走的名媛教科書。”
明芮希三個字挑動了眾人的熱情,你一言我一語聊得暢快得很,夏懷信頓時變成了空氣。因而誰也沒注意到,他貼著手機的指尖輕輕顫了下。
【歡迎鎖定sky商台八點新聞,我是主播明芮希。】
鏡頭前的姑娘總是端麗清妍,又透著些許矜高的勁兒。落落大方字正腔圓,天生吃這行飯的人兒。去年春,八百年沒開過電視的他無意間點進了sky商台,彼時在播的節目就是八點新聞,驚鴻一瞥。從那以後,隻要他在家時間差不離,必定會收看這個節目,回放也沒少看。不知不覺,一年多過去了,他竟也算得上是八點新聞的忠實觀眾了。
“嘖,今兒個是天要下紅雨了嗎?我們小少爺竟然發呆了?”思緒發散時,寧晗學難以置信地揶揄聲響起。
霎時間,眾人的目光全被引到夏懷信身上。
幾秒沉寂,夏懷信抬眸,烏沉沉的黑眸中浮現出一縷極淺的笑意,帶出了幾分散漫的意味,“誰跟你說我在發呆?”
寧晗學:“目光凝滯神遊千裏,不是發呆是什麼?”
夏懷信一本正經,“小爺這是在思考人生,你這種不知詩和遠方為何物的貨狗東西不懂很正常,我不怪你。”
這時,一縷燦亮的燈影落在了寧晗學身上,照出了瞳仁中的‘輕鄙’,“就隻剩這張嘴了,這麼能,怎麼還給老爺子趕出家連口熱飯都沒有?”
夏懷信輕嗤一聲:“沒有就沒有,我差他那口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