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尼在就不一樣了,她那凜凜威風,肯定會罵得班主任和對方家長都抬不起頭來!
翻著翻著路明非有些困了,眼皮正打架呢,忽然聽到有人敲響了窗玻璃。
起初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可過了一會兒玻璃又響,路明非這才雙臂一撐坐了起來。
他的床就在窗下,不必起身走路。拉開百葉窗,玻璃上蒙蒙的一層雪花,窗外居然站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子,瘦瘦小小好像營養不良的樣子,唯有那頭夾雜著雪花的淡金色長發漂亮得像絲綢一樣。
她一邊叩著窗玻璃一邊衝路明非喊著什麼。
這裏的玻璃都是雙層隔溫的,她說什麼路明非根本聽不清,感覺又是俄語,看嘴型也看不出來。
路明非幹脆披上毯子,把窗戶升了起來。
風卷著細雪,一下子就灑了滿床,他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他這才想起自家住在三樓,外麵也並沒有陽台之類的東西。
那呼喊的女孩如幽靈般消失了,昏黃的燈光裏,隻有綿綿的雪花。
……
“三天了。”
楚子航低聲說:“油箱裏的底油也用完了。”
他和蘇恩曦各裹一件軍大衣,靠坐在氣墊船的角落裏,周圍一片漆黑,氣墊船裏的溫度已經降到了跟外麵差不多。
這是他們留守的第三天,風雪一直沒停,出去找油的小隊也沒回來。
起初還能維持基本的供暖,他和蘇恩曦找了各種辦法來消磨時間,昨天夜裏發動機忽然就停轉了,低溫下蓄電池的電耗得很快,幾個小時之後他們連照明的電也沒有了。
暫時倒是沒有生命危險,因為他們有軍大衣,足夠的食物和酒,裹起大衣來不停地吃東西、喝酒就可以不被凍死。
“冷不冷?冷了就來跟大姐姐裹一起啊!”蘇恩曦還有心情調戲他。
“你不擔心嗎?”楚子航裹緊了自己的大衣,滿耳朵都是哢哧哢哧的聲音,不知道蘇恩曦是在嚼壓縮餅幹還是牛肉條。
“擔心有屁用,我是個文職人員,我又不能打。”蘇恩曦說:“出去的人個個都比我能打,他們能搞定。你難道不相信你家師弟?還是不相信那個嚇死人的麵癱男人?”
楚子航沉默了片刻,“相信,他很厲害,而且你說的也對,顧叔叔能嚇死人。”
“顧叔叔是什麼鬼?”蘇恩曦翻了個白眼,雖然他看不到,“以前你可比路明非厲害多了,人狠話不多,酷得沒朋友,女人特別吃你這套,在你身上花起錢來眼睛都不眨的。”
“以前我是這樣的嗎?”楚子航問。
“不過一看就是心事很重的人,還是現在這樣比較好玩。”蘇恩曦說道:“還想找回以前的自己嗎?會連那些難過的事也一起找回來喔。”
“想。”楚子航頓了頓,“難過就難過,至少記得為誰難過。”
“我說你小孩子家家的,怎麼老學大人說話呢?”蘇恩曦說:“你師弟跟你一樣,明知道是斷頭路,非要去看看。”
“他會回來的。”楚子航很篤定。
蘇恩曦撇撇嘴,“你知道個屁,你連他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
楚子航很堅定,“我是不知道,但我覺得他會回來的。”
就在這時,氣墊船的門開了,有人裹著風雪衝了進來。
蘇恩曦和楚子航同時反應,蘇恩曦是從軍大衣裏拔出了衝鋒槍,楚子航村雨在手,俯得很低,瞬間就變成了凶狠的猛獸。
來人用手電短暫地照了一下自己的臉,是亞曆山大·布寧,他全身都被雪花黏滿了,成了徹頭徹尾的雪人。
“三個人都失蹤了,這片暴風雪不對!”布寧神情中透著緊張,“好消息是我找到了油,但隻帶回來五十加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