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很久都沒有芬格爾的消息了,再度聯係上他是他自己在守夜人討論區裏冒頭,貼了張近照。
照片上,他坐在一輛1972年產的老式克萊斯勒敞篷車的引擎蓋上,叼著粗大的手卷雪茄,摟著巧克力膚色的漂亮女孩。
當時路明非在坐在空蕩蕩的宿舍裏,給那張照片點了個讚。
他很高興廢柴師兄過上了心心念念已久的生活,於是那天晚上他又買了一瓶以前跟芬格爾一起喝的劣質紅酒,一個人喝完了。
再然後芬格爾就開始連載《東瀛斬龍傳》了,情節既歡脫又裝X,看著看著,路明非大概能想象那家夥在屏幕前敲打鍵盤時賤賤地微笑的臉。
他回了回神,手底下的部長們又爭論起來了,這次還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如果是凱撒在的話,他們肯定不敢吵的。
唉,路明非幽幽一歎,真是沒完沒了,他開始煩了,不就是買條船的事兒嘛,多少錢老子給他批了不就完了嘛,這麼吵下去,啥時候他才能回宿舍睡覺?
這麼想著,吵架聲真就離他遠去了,終至寂寥,當他覺察到這份寂靜抬起頭來的時候,忽然發覺會議室裏空蕩蕩的,隻有他和長桌對麵的那個男孩。
男孩穿一身帥氣的黑色的西裝,打著素白色的領帶,頭發梳成了大人模樣,看起來端莊矜持。
不過這是出席葬禮的服色。
“煩人,沒召喚你你又瞎蹦出來做甚?速速跪安,朕沒生意跟你做。”路明非撇嘴。
路鳴澤絲毫不以為忤,微笑道:“哥哥,時間到啦,我們不是要去參加葬禮嗎?”
葬禮?路明非一時間有點迷惑。
什麼葬禮?誰的葬禮?但他好像確實記得有那麼一場葬禮,他從外地趕回來,就是要參加這場葬禮的。
路鳴澤來到他的身後,給他穿上了跟自己一樣的打扮,兩個人並肩走出諾頓館,夜幕下的校園裏點滿了蠟燭。
他們沿著燭光小道前往教堂,一路上路鳴澤都拉著他的手。
教堂裏也滿是蠟燭,燭光如山如海,管風琴演奏著低沉的彌撒音樂,白色的六角形棺材擺放在祭壇上,身穿黑衣的男孩女孩們圍繞著它。
路明非看不清他們的臉,但能感覺到他們的神色哀傷。
他們根本擠不進人堆裏,隻能探頭探腦地往裏看。
牧師聲音低沉地念誦著悼詞:“他離開我們了,如那靜靜流逝的萬物。安息吧,我的朋友,你的靈魂將會延續。我們在此將淚水獻給你,那是別時的愛語,我們感謝你給予我們的夢想與幸福的日子,直至永遠。我們也將走過那片陰暗的草坪,但不會感到恐懼,因為你的靈魂與我同在。”
誰啊?我身邊有誰無了嗎?路明非茫然地看向路鳴澤,可小魔鬼也跟所有人一樣低垂雙目,擺出哀悼的樣子。
可魔鬼本該隻會為了每個靈魂的墮落而歡呼,此刻他卻神情冷冽,小小的臉上偶爾猙獰,偶爾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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