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顧讖之前留下的血清,他服用胎血造成的龍化對身體並未留下太大的後遺症,經過這幾天的醫療和皇血的自我恢複,身體算是好起來了。

這一點就比兄弟倆從天而降的便宜老爹好多了,上杉越在人工島差點被鬼齒龍蝰啃幹淨,多虧了工具人路明非和芬格爾,將這老家夥生生拽上了直升機。

不過他一身血都快流幹淨了,身體千瘡百孔,內髒也出了大問題,所以到現在還昏迷不醒。但好在,作為曾經的皇,底子還是有的,加上救助及時,好歹撿回了一條命。

“剛剛父...他手指頭動了!”源稚女連忙彙報,他還是不習慣叫一個陌生人父親。

源稚生點點頭,隨後看向已經拎起外套,明顯是打算離開的顧讖。

“要走了嗎?”

“是啊,今天的飛機。”顧讖看著兄弟兩人,笑了笑。

源稚女鞠了一躬,正色道:“十分感謝您所做的這一切。”

源稚生同樣鞠躬,他的朋友一直都很少,可在這短短的幾月之內,卻多了一同出生入死,知心相交的好友。

這種情感無比真摯,因而離別時也過分難舍。

“好啦,現在交通這麼發達,想見麵的話很容易。”顧讖說道:“有時間可以回學院看看,教教那些滿腔熱血的學弟們。”

“會的。”源稚生笑了笑。

雖然經過這一係列事之後,蛇岐八家元氣大傷,曰本分部幾乎全軍覆沒,源稚女、櫻井小暮等人日後也將受到一定時間的監視,但好在真心悔過和善良的人有了好的結局,為惡之人付出了代價,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顧讖離開了醫院,在樓下碰到了剛巧開車趕到的矢吹櫻等人,除了同行的烏鴉和夜叉以外,這一次還多了櫻井小暮。

她不再濃妝豔抹以妖豔示人,而是如櫻那樣一身職業裝作秘書打扮,至於跟在後麵的兩個臭流氓,也老老實實穿起了低調的休閑裝,起碼一眼看上去不是混混或打手了。

“教員。”四人側身行禮。

“後會有期。”顧讖揮了揮手。

……

‘耗油根!’

電玩屏幕上,隆一拳將大胖子幹翻在地。

顧讖劈裏啪啦按按鈕的手這才停下了。

身旁,眉目含笑的少女舉起小本子,上邊是一個小時前寫下的字:你又輸了!

連輸十七把,自詡‘電玩小王子’的某人老臉一熱。

他剛剛張嘴,就見繪梨衣適時舉起小本子,上麵寫著:又是失誤嗎?

“你都學會預判了。”顧讖歎氣。

繪梨衣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午後的陽光正好,和風溫煦,少女身上鍍上了一層柔和的暖光,那樣依戀和繾綣。

“要走了嗎?”繪梨衣寫字。

“是,到離開的時候了。”顧讖說。

“以後還會再見嗎?”

“應該會吧。”

“那你要好好練習,下次不要再被我打敗了。”

“繪梨衣也要好好學習。”

“可惜K不在。”繪梨衣低聲道。

顧讖一怔,這不是他第一次聽眼前的女孩說話,隻是她說的聲音太輕。

“等所有的事情都解決的那天吧。”他也說不好那會是多久以後。

繪梨衣有些欲言又止,神色於忸怩和堅強中變化,最後還是無聲一歎。

她忽然感覺頭頂一陣溫熱,下意識抬頭,便看到溫柔笑著的人。顧讖揉了揉她的頭發。

他們一起在座位上,看著陽光漸漸變弱,夕陽一點點落在枝丫上,天花板上的樹影搖晃著安寧。

繪梨衣看著身邊之人的側臉,心想在下一次重逢那天來臨前,她會一直笑著等待。

……

直升機起飛了,載著曾以為的不速之客們,送別的人們笑著揮手道別。

這座城市已經恢複了燈火輝煌,大屏幕上播放著商業廣告,明亮的東京天空樹矗立在城市中央,車水馬龍。

他們一別萬裏,浩蕩的風從北海道的群山之間吹過,山坡上的植物如少女多層的裙擺那樣曆曆翻動,顏色從青黃到翠綠。

“孤獨的喬治死了。”楚子航邊看雜誌邊說。

“啊?”凱撒疑惑。

“世界上最後一隻平塔島象龜,它的名字是喬治,源稚生曾說他就像那隻象龜。”

楚子航說道:“不久之前,它被發現死在保護區裏了,它似乎想逃出去,但還沒爬到保護區的邊界就死掉了。死的時候,人們發現它的頭朝著聖克魯斯島,它是在那座島上被捕獲的,有人猜測那座島上有它的水坑。”

“被圈養的都很可憐。”凱撒說:“不過還好,那一隻象龜找到了自己的水坑。”

“是啊,還好。”楚子航酷酷地把雜誌蓋到臉上。

顧讖把芬格爾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狗頭推到呼呼大睡的路明非身上,也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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