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大洋彼岸,蘇恩曦再一次驚掉了薯片。

“瘋了,老板,他瘋了!”她大喊著撥通了某個電話。

“不,他是在保護路明非和陳墨瞳。”清淡的,隱含著慍怒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

那個男人,猜到了他會利用陳墨瞳來脅迫那個很衰的‘哥哥’,而水下不是他的主場,所以他才會在諾頓自滿失智的時候,暴起阻攔。其實想想也是,在遙遠的過去,他也曾經曆過,所以隻是看到開頭便猜到了自己的打算。

“可你們不是朋友嗎?”蘇恩曦試探道。

“算是朋友,卻不是我跟他之間的交情。”電話裏的聲音有種罕見的落寞,“那個人或許再也不會醒來了。”

蘇恩曦對這種陳年恩怨似懂非懂,她隻是問道:“那需要特別交代麻衣和三無什麼嗎?”

“不必,事情會照原計劃發展。”

“可那個顧...”

“這是他擺脫不了的命運,他失去過一次,就會失去千百次。”

隨著最後冷漠的帶著淡淡譏諷的話音落下,通話掛斷,蘇恩曦卻沒來由地打了個冷顫。她直勾勾地盯著視頻中播放的畫麵,看著那個在龍王諾頓麵前單薄卻好似拚上性命的身影,就好像,剛剛是對這個男人的讖言。

……

刀鋒相抵,冰冷的雙眸對視,一個如燃燒的火樹,一個似緘默的冰焰,彼此眼中映出各自的臉,清晰如石刻。

顧讖雙手握刀,太刀下壓,脖頸青色的血管賁張,用盡全部的力氣。

諾頓一手按著刀背,卻重重壓在肩上,從上傳來的力量逐漸嵌進了血肉裏,半邊身子的骨發出輕微的裂聲。

但就是這樣的怪力,他們腳下的甲板卻依舊完好如初,因為這是一個平衡,維持著他們各自的領域不散。

刀刃慢慢切開了如青銅澆築的皮膚,諾頓發出痛苦的悶吼,顧讖右瞳前所未有的明亮,左眼卻緊緊閉著,因為一旦睜開,就會被近在咫尺的火光燒灼殆盡。

“你這個...怪物!”諾頓被強迫壓製著佝僂,膝蓋彎曲,好像隨時可以倒下。

顧讖沒有言語,隻是麵部牽動,蒼白的臉上出現枝形的紋路,像是冰裂的琉璃。

諾頓發出不甘的悶吼,旋即砰然倒下,人形的軀體還是過於孱弱,根本承受不住龐大的力量,這一刻他不可遏製地妒忌起了麵前之人,為什麼他能具備奧丁特征,且是完美地融合...

‘妒忌’飲血,刀身上金色的光芒流動,越來越快,震動也越來越有力,像是迫不及待,想要處決逆臣。

顧讖一腳將‘貪婪’踢開,歪了歪頭,“看,它在渴望對你審判。”

他雙手反握刀柄,就要用力插下。

驀地,諾頓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淒厲如隕落前的嘶吼,“你還在等耶夢加得來接你嗎?”

遙遠之處,光影斑駁,夏彌驀然抬頭,金光璀璨的豎瞳中滿是驚愕。

咚!

像是被什麼突然擊中,顧讖整個人晃了晃,眼中燦爛的白芒有片刻的潰散,心口傳來難以言喻的抽痛。

諾頓趁此一腳踢中他的脛骨,借力滑出,在船頭深深看了眼那道踉蹌的身影,縱身躍入水中。

眾人隻看到一道明亮的影子在江中潛遊,倏忽間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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