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山奇聽著他們的談話,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大娃跟小果這名字怎麼聽起來那麼熟悉呢?
突然,他一拍腦瓜,可不就是之前比試的時候認識的那兩個年紀小的臨安書院的學生嗎!
聽到顧老這麼說,孫山奇雖然表麵上若無其事地熬著藥,但內心裏已經在策劃回頭怎麼整蠱大娃跟小果了!
夜晚,孫山奇被安排到茅草屋裏睡覺。
冬天天涼,寒風吹透牆壁,孫山奇凍得直打哆嗦。
芸兒不忍心,跑過來給他送了一床厚被褥。
“你也別覺得我師父不好,他就是想要磨練磨練你,好好睡吧。”
芸兒說完,貼心的給他關上了門。
什麼磨練人啊,那個糟老頭子根本就沒有想真的傳給我醫術。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反正再過兩天阿爹就來接我了,到時候打死我也要走。
孫山奇想著,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淚 ,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半夜,顧老慢悠悠地從床上爬起來。
“吱呀~”
柴房那扇老舊的木門被推開,胡子花白的老人伸出手摸了摸孫山奇的額頭。見沒有發熱,便幫他把被角掖好,又悄悄的關緊房門,離開了屋子。
冷風還在吹,看這架勢,明天大概很有可能會下冬天的第一場雪。
果然,鹿鐺早晨醒來,推開窗,入眼就是白茫茫的一片。
路上行人稀疏,隻在那雪白的地上落下零零碎碎幾個腳印。
雪還在下,飄飄灑灑,像是從天而降的仙子,遺落人間。
鹿鐺把手伸出窗外,一朵漂亮的雪花落入她的手中,沒等她細看,雪就化掉了。
“大雪兆豐年,是好彩頭啊!”
鹿鐺興致勃勃的套上厚衣服,帶上了之前那條心心念念的毛茸茸的圍脖。
多虧慕星和孩子們走前,讓他們帶了厚衣服,要不然這麼冷的天,真擔心把他們凍壞了。
“什麼味兒啊,這麼香?”
鹿鐺一出門,就聞見了濃濃的米香。
六子依在後院的牆上,眼巴巴的盯著後廚的方向。
“起來啦,掌櫃。”
“阿莫一大早就在熬八寶粥,嘖嘖嘖,一大早饞蟲都被他勾起來了。”
鹿鐺看著六子沒出息的樣子,嗔怒的白了他一眼。
然後就走進廚房,想要幫阿莫的忙。
鍋裏,一大片一大片的白氣遮住了粥,隻能聞見那香噴噴的味道和聽見熬煮時發出的咕嚕咕嚕的聲音。
“差不多好了,掌櫃,要不你先來一碗?”
鹿鐺吸了口氣,麻溜的捧起手邊的碗,遞到阿莫手中。
阿莫笑了笑,給她舀了滿滿一大碗。
鹿鐺心滿意足的捧著熱乎乎的碗出了門,站在旁邊等了多時的六子可不樂意了,氣鼓鼓的就要跑進屋裏爭做第二。
鹿鐺看著那冒著熱氣的粥,嚐了一口,香甜暖糯,又瞧著眼前飄飄灑灑的白雪,心情說不出的肆意。
“鹿鐺在嗎,不好了!出大事了!”
鹿鐺剛剛喝完碗裏的粥,想要去再添一碗,可還沒有起身,就被慌慌張張推門而入的張姨一把拉住。
“怎麼了張姨,有事慢慢說?”
張姨顯然是一路狂奔過來的,鞋襪已被雪水浸的濕透,衣服上也有不少的泥水。
這一看就是路滑,又著急趕路,來的時候摔了不少跟頭。
隻見張姨像條溺水的魚,拚命穩住呼吸,“你李叔,他失蹤了!”
“失蹤?”
“昨天他沒跟我說就出去了,我當時也沒太在意。可是眼看著天都黑了,他還沒有回來。我就開始找啊找,可找了好半天也找不到他,我就尋思著他可能今天早晨回來。可等到現在也不見人影,我這太著急了。趕緊過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