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迅速纏鬥到一起,打得難舍難分。
柳全這些時日靠著蠱王傳授的歪門邪道,功夫長進了不少,不容人小覷。
皇帝雖也不弱,但之前在絲城抗敵已有多日不曾好好休息過,幾十招下來漸漸有些落了下風。
柳全見此,眼裏的喜意更濃,他一個旋身,虛晃一招,舉著武器就要刺向皇帝的心口位置。
恰巧這時,林間又響起一道慘叫聲!
“啊!啊!這天殺的!”
柳全被分了心神,定睛瞧去,竟是抽搐倒地的老疆主正發了狠在猛吸女子手腕處的血液!
原來,蘇婉被脖頸間的傷口痛醒,終於看到了那道心心念念的身影。
可惜,她手無縛雞之力,又不懂武功,隻能在旁幹著急。
就在這時,那倒地的人卻掙紮著朝蘇婉揮了揮手。
“幫我,一把,丫頭!”
老疆主的臉色很奇怪,清冷的麵皮下似是有一道什麼東西在橫衝直撞,鼓起的形狀像極了肥肥的蠕蟲。
蘇婉觸目驚心地瞧著他眼底一閃即逝的紅光,不確定道:“疆主你……”
“我被附身了。”
蚩墨忍著排山倒海的痛楚,咬牙吐出這五個字,隨後他怕再被蠱王控製住軀體,他隻能趴伏在地上,一點一點往蘇婉這爬過來。
不可一世的老疆主,成了如今這般模樣,著實讓人唏噓不已。
但蘇婉深知那臭蠱王的邪門,若是讓它為非作歹下去,那保不齊整片疆土都得生靈塗炭。
蠱王,說到底就是純粹的反社會人格,哦不對,蟲格!
蘇婉也有傷在身,她忙攢力朝蚩墨靠近。
短短的幾米距離,讓兩位傷者同時出了一身冷汗。
蚩墨看著近在眼前的小丫頭,歉聲道,“對不住了丫頭”,說完這句他便抓過蘇婉的手,一口咬在了她的手腕處。
蠱王這東西活的時間太長了,邪祟得很,殺死它的法子蚩墨找了許久都沒啥頭緒。
剛剛柳全陰差陽錯的獻祭,倒讓蚩墨茅塞頓開。
看來,蘇婉的血是能殺死柳全的唯一武器!
源源不斷的血液順著蚩墨的喉嚨進入五髒六腑,這可讓他體內的蠱王遭受到了重創。
“啊!快停下!快住手!蚩墨!算我求你,我求你了!”
明明蚩墨疆主沒有開口說話,但林子裏還是響起了悲慘萬分的求饒聲。
那邊的柳全感受到心髒處的陣陣痙攣,銀牙一咬,拚著被蕭沐卓刺傷的風險也要衝過來阻止蚩墨。
因為他知道,他依附蠱王而生,蠱王活著,他才能活著。
若是蠱王死了,反噬頃刻之間就能要了他的命!
不,他的宏圖偉業才剛剛開始,他不能死!
“陛下攔住他!”
蘇婉蹙眉忍著疼喊了一句。
蕭沐卓明白,提劍甩了一個劍花攔下了柳全的步子。
蚩墨眼裏的紅光已然不見,五髒六腑被蠱王攪得像是移位了一般,但他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活的,任憑蠱王如何垂死掙紮,他亦眉頭都不皺半分,繼續大口大口吞咽蘇婉的鮮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蘇婉麵色慘白,唇色亦褪了個幹幹淨淨,瞧著隨時要昏死過去一般。
不行,再吸下去,這丫頭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蚩墨眸色一轉,掐訣打了一道金光封在蘇婉的手腕處。
金光一閃,蘇婉垂眸發現,傷口處似被無形包紮了一番,再也沒有血流出來了。
接下來是蚩墨和蠱王兩人之間的較量。
隻見老疆主盤腿而坐,咬破食指,以血畫符封住自己的奇經八脈,隨後口中念念有詞,晦澀難懂的經文一串串流出,好似有生命一般被血符牽引流向各道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