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門。

鍾離逸隻感到周身力量急劇波動,周遭環境逐漸顯現,一個廢棄的廣場緩緩以他為中心出現在鍾離逸的視野之中,廣場之上堆滿了屍體,其中一些黑紅相間的未知植物貪婪地紮根於屍體之中,其上閃爍著詭異的紅光。正中央是一個男人的石質雕像,雕像高達數米,數不清的魔樹根須纏繞其上,其頂上一個人影若隱若現。

“看來我遇到一個盜版的末日,仿的真是漏洞百出。”逸微微一笑,諷刺道。顯然災難就是從這裏“投影”到這個落後的世界的。

“不管是真是假,它都能毀掉一個最脆弱的世界。毀滅後吸收所有存在然後自我毀滅。這不正是末日的特點嗎?”雕像之上的人影輕飄飄一躍落在了屍堆之上,人影開始加載,先是身體的輪廓,再是一襲白衣,開始有五官的凸凹,眼臉開始清晰,頭發和胡須一根根冒出,最終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緩緩走來,遠處的景象也終於隨之加載完畢,廣場四周是隻剩斷壁殘垣的廢棄大樓,其上遍布著像是流淌著血液的植物根須,一群黑色的大鳥在空中尖叫著翱翔。天空是暗淡的灰白色,空氣之中彌漫著淡淡的腐臭。

“真正的末日可不是你身上不黑不白的腐敗味兒,我親愛的世界偷渡者。”逸拉開了槍栓瞄準了白大褂。

“你在說什麼,”白大褂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指了指衣領上一個“0”的標記:“我不過是一個無辜而又可憐的實驗者,這裏的人們是怎麼叫我的?讓我想想,哦~實驗者。倒黴的我被強行注射了一種有趣的病毒隻好不情不願地變成了病毒之王。無懈可擊,不是嗎?”

鍾離逸沒有和他多費口舌,手中平端的衝鋒步槍冒著藍火,十幾發鋼鐵子彈以人類難以辨別的速度向著似乎毫無防備的白大褂射去。也不見白大褂如何驚慌隻是隨意招了招手,身邊的數根根須飛快圍攏至他的周身輕而易舉地擋住了攻擊力十足的子彈然後猖狂地大笑:“哈哈哈!堂堂滅世之神竟然還需要借助這些古老的小東西來戰鬥,可笑至極!你還不明白嗎?不管在外麵怎樣,在這個世界之中,我就是最強者,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說罷,無數根須從屍堆中冒出呼嘯著從他周身冒出似乎飛快地凝聚成一個大概的形體然後鑽進了地底。隨後一隻巨型蠕蟲猛然從鍾離逸所站之處鑽出,充滿利齒的大嘴張開想將鍾離逸整個一口吞下,四散的碎石紛紛揚揚灑在了廣場之上,不顧四散的碎石,鍾離逸一個後躍險而又險地避開了蠕蟲的血盆大口,手中動作不斷,直接從背後掏出一根長管,一發榴彈炮拖著冒著黑煙的尾焰毫無阻礙地攝入蠕蟲身軀內部,隻聽一聲悶響,蠕蟲嘴中噴出一團火焰,然後整個頭部直接炸裂,漫天溫熱的血雨飄灑,幾乎將鍾離逸完全澆透,但鍾離逸沒有放鬆警惕,蠕蟲地底殘存的身軀之中冒著血雨又噴射出一個完全由零碎的骨骼與內髒組成的瘦小人形怪物,還未等怪物揚起手中的利爪,鍾離逸便聞到了撲鼻的腥臭。

“令人惡心的怪物。”毫不遲疑,鍾離逸就地一翻,手中的長槍再次開火,怪物絲毫無損,反倒是又跳回了雕像頂端專心於戰局的白大褂慘叫了一聲,心髒部位爆出一團血霧,將原本雪白的大褂染紅了一片。鍾離逸手中槍支乃是之前聯合國四人精英小隊所給,可謂是聚集了全世界最頂尖的一流技術,威力不可謂不大,趁著白大褂慘叫之際,鍾離逸腳下不停,接著屍堆之上生長的古怪植物不斷跳躍騰挪————颯遝如流星,躲避著人形怪物地襲擊,手中長槍竟也能在高速的運動中,不斷朝白大褂周身要害開火,一時間隻見鍾離逸快出殘影的身形繞著白大褂不斷運動,手中長槍火力不斷,每一顆子彈都無比精準地射中白大褂的眼眶,心髒,以及周身重要關節,不一會白大褂便已完全變成一個血人。白大褂一時吃痛,竟然毫無還手機會,直到鍾離逸終於打空了手中的彈夾,他才勉強喘了口氣,硬生生接住了數百發子彈地白大褂雖然雙目完全變成了兩個血洞,膝蓋,手肘甚至已被打穿僅憑一點血肉相連滿是血汙地臉上竟還是露出了猙獰的笑容,然後強撐著緩緩站起,期間,他的膝蓋終於完全斷裂,但他還是用大腿上的殘骨杵在了地上。身邊的根須有意識地戳進他的身軀,無數血液輸送進他的身體,一些肉芽開始在他的傷口處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