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人類千萬萬,勞心在意恐兩三。
遊學度化眾生難,傳教講佛聖人言。
平凡庶子信念單,常思嬌妻潤愛憐。
煢煢孑立孤獨漢,伊人離別淚空彈。
武虎看著眼前豐盛的飯菜,無心下咽,陰寒的臥室平添幾分淒涼,油燈攢動的火苗無法溫暖他孤冷的內心,望著空蕩蕩的床榻,內心充滿失落,朝夕相處不覺憐,而今不再心慌亂,眼神離開床榻的一瞬間,他猛人想起床下的暗道,努力回想著當時的情景。
事發突然,他隻覺眼前一片漆黑,隨著床緩緩下滑,之後便停了下來,猶豫手腳不能動彈,他根本無法查探周圍的環境,直到他們被再次拉出來,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床下的機關是如何打開的,他之前在床邊周圍找了很久,卻沒有任何發現,現在他有些悔恨,應該將那件事告訴柳芸香的,她聰明睿智 ,肯定能有辦法,如今悔之晚矣。
他坐在床沿苦思冥想,不知不覺睡著了,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已是四更天,他迷迷糊糊睜開眼,聽到門口有腳步聲,以為是門口的乞丐,便小心翼翼地鑽進被窩,將枕頭放在旁邊,假裝睡覺,隻聽得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腳步聲很輕,武虎森林裏練就一雙順風耳,但有風吹草動便聽得一清二楚,斷定進來的是兩個人,一重一輕,從體型差異上判斷絕對不可能是守門的乞丐,他想不出是什麼人,提高警惕,隨時準備反擊,隨後門被關上,一個人坐了下來,另一個朝他走了過來。
武虎屏氣息聲,根據腳步聲判斷來者的距離,就在對方準備伸手的一刹那,他縱身一躍,反手將其摁倒在穿上,低聲嗬斥道:“你是誰?”
隻見另一隻手不停地拍打著床,頭趴在被褥上發出疼痛地叫喊:“輕點,輕點,疼,是我,芸香!”
武虎聽得出是柳芸香的聲音,鬆開手,將她扶起來,轉身看見小滿坐在那裏,關心地問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還疼嗎?”說著給她揉了揉肩膀,以減少疼痛。
“你可下手真狠,早知道一腳把你提起來。”柳芸香坐在床角活動著胳膊,埋怨道。
“你剛才去了哪裏?怎麼把她帶回來了?”武虎指著小滿,甚是不解,深怕她想蘇童告密。
“我也是出去散散心,卻不小心遇見了小滿,她當時被吊在樹上,傷痕累累,嘴巴被勒得說不出話來,我將她就下來之後,便領著她去看醫生。”柳芸香望著小滿,眼中噙滿淚水,忍不住又將她摟在懷裏。
“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畜生不如的東西手段如此狠毒。”武虎此時才發現小滿嘴角發紫,臉上傷痕累累,誰看了都會心疼,撫摸著她的臉頰,惡狠狠地罵道。
柳芸香將她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說道:“還能會有誰,蘇童。”
“蘇童?”武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蛇蠍心腸的女人,就因為一件事就把人打成這樣,”柳芸香又去端了些吃喂她,頗為自責道,“若不是昨天我們要求出去散散心,也不至於此。”
“姐姐,你別難過,又不是你的錯!”小滿聲音裏帶有一種撕裂的痛,沙啞而沉悶,絲毫沒有往日的純真。
“你既然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天亮蘇童若見小滿在這裏,肯定會撕破臉,到時候恐怕我們都難以脫身,你不告而別,我不會生氣。”武虎埋怨道。
巧施妙計逃狼窩,又冒險情救同夥。
柳芸香從他認真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是真的關心她,也更加確信自己沒有看錯他,他是個重情義的男子漢,雖然有時候考慮問題不夠周全,做事有些魯莽,顯然他是真的在乎自己,深藏內心的情感噴湧而出,投入他的懷抱,落下了感動的淚水,笑著說道:“我柳芸香一輩子也不會離開你,我設法讓你引開那兩個乞丐,隻是想出去看看,之所以沒有告訴你,隻是擔心你會露出破綻,我若是想不告而別,何必等到今日!”
武虎狠狠地吻在她的額頭上,又想吻她的嘴唇,卻被她巧妙地躲開了。
“有人在,注意點形象!”柳芸香羞澀的表情隱藏不了內心的喜悅。
小滿知趣地低下了頭。
武虎坐直了身子,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說道:“此處不宜久留,須換個地方安身!”
“為什麼要換個地方安身?”柳芸香心中早有妙計,說道,“你我身體尚未痊愈,此時離開逃不脫官兵的追捕,反而在這裏比較安全,蘇童隻是想用你我多換些賞金,官府限時一個月將你我抓捕歸案,蘇童正與官差討價還價,隻為得到更多的賞金,方才回來的路上,小滿跟我說,他們尚未達成一致,咱們還有一定的時間脫身。”
“拖得越久,賞金越多?”武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