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太太,你懷孕了。”
孟初從夢中驚醒,同時臥室的門也被人從外麵推開。
慕宴錚裹著寒風進來,看也不看她,徑直脫了外套。
見她撐著身子似要坐起,他也沒有過多言語,從帶回來的一份牛皮紙袋取出資料遞過來。
“柔回來了。所以”
所以,他是要離婚?
孟初以為自己看錯了紙上的字跡,又揉了揉眼睛。
不等她話,就聽到慕宴錚毫無溫度的聲音自頭頂傳來:“當初結婚太過倉促,如今我需要給她一個交代。”
那我呢?
孟初緊抿著唇,緩緩抬眸。
房間床頭的燈光不太亮,卻映的她的眼睛又黑又亮,透著一絲致命的吸引力。
慕宴錚沒敢多看,見她不接,直接放到床邊,轉身去了衣帽間換衣服。
孟初心裏發疼,眼眸下移盯著白紙黑字的離婚協議,直喘不上氣。
她剛查出懷孕,他就提離婚!
孟初有些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
三年前,本該嫁給他的謝柔在前一晚上逃婚去了國外,因好麵子或是一時賭氣,他轉而娶了借住謝家的自己。
時至今日,他不愛她,她也空有慕太太的名頭。
她自知配不上他榕城慕氏掌權人的身份,可三年的時間,就算是塊冰,也該捂化了吧?
想到這裏,孟初側身摟緊被子,狠狠地咽下堵在心口的酸楚,兩行熱淚自眼角滑下。
直到感覺床有塌陷,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卻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撈進了懷裏,跟著就聽到慕宴錚磁性且帶著一絲疲倦的嗓音響起:“明一早就可以從這裏搬出去,以後有什麼困難都可以隨時跟我打電話。就算離婚,也沒必要當陌生人。”
孟初僵著身子,緊閉的雙眼直打顫。
如果不是當初的愛,她是打死也不會臨時替嫁。三年陪伴,竟是這個下場。
隻怪她用情太深,不然也不會在他提出離婚,心會這般疼痛。可她剛剛在白查出懷孕三周的孩子,怕是再也沒有機會叫他一聲爸爸。
“阿初,離婚的事,暫時先保密吧。我怕家中長輩會誤會柔,對她印象不好。等尋到合適機會,再宣布出來。”
孟初緊咬牙關,生怕自己憋屈痛哭出聲。可誰料到,慕宴錚忽然翻轉她的身子,強迫她麵對他。
“你哭了?”
聽到他詫異,孟初猛地睜眼,淚水決了堤。再也控製不住,抽泣起來。
可眼前之人,卻是有些不知所措。
三年相處,孟初在他眼裏,就是個堅強到從不舍得掉下一滴眼淚的姑娘。可是現在,他提了離婚,她哭成了淚人。
好半晌,他摟著她,親吻她臉頰的淚水和嘴唇。
三年時光,他對她的親密,僅止於此,且都是在床上。
可卻隻有孟初知道,一個多月前的晚上,他酒吧宿醉。
來可笑,在這醉意之下,兩人才完成了結婚三年來的第一次結合。
隻是,他當時神誌不清,或許對他來隻是一場春夢。
第二日醒來,她已經去上班,他還埋怨孟初對他漠不關心。
“我已經以你的名義在城南買了一套公寓,另外給你一千萬作為三年來的補償。”
昏暗的臥室內,他捧起她的臉,鄭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