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李誌也不追問老憨為什麼沉默,繼續問道:“好吧,這個暫時揭過。你為老婆分擔了多少痛苦?你又給過她什麼?記得她的生日?給她買過衣服?”
“你為兒子做過什麼?他生病的時候你帶他去看過醫生?學習的時候你幫他指點過難題?逢年過節的時候,給孩子買過好吃的?”
見老憨沉默不語,李誌才接著說道:“為人子為人夫為人父的義務你都沒盡到,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還把正當的工作比如成當狗。在我看來像你這種人,當狗都沒資格。我不知道你的驕傲是從哪裏來的,有什麼臉說不願意當狗。”
沉默的老憨身軀一震,但是僅僅是一震而已。李誌也不詢問老憨為什麼不說話,而是接著說道:“我尊敬那些撿破爛的人,也尊重那些起早貪黑掃馬路的人,但是我不尊重你,他們都用自己的能力,為家庭努力的工作,盡自己該盡的責任。”
李誌拍拍老憨的肩膀,然後說道:“老憨,你唯一值得炫耀的事,就是你當過兵殺過敵。但是人不能總活在過去,老憨,醒醒吧,你要是想明白了,就進來找我。我最多等你一小時,如果還想不明白,你就真的不是男人!”
老憨和李誌走到外麵後,滿臉淚水的老憨媳婦哽咽著對鄧龍說道:“大兄弟,你別管我,快出去把他們兩個拉開。老憨脾氣孬,別打傷了客人。”
“妹子,你就別管了,讓他們打去吧,打死活該。妹子,我覺得李誌說的沒錯,老憨是該好好修理修理了。”鄧龍悻悻的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
老實的鄉下女人哭的稀裏嘩啦,弱弱的說道:“我知道老憨強,也知道他受了委屈,所以我們不想讓他傷心,更不想讓他在家裏受委屈。”
“所以你們就讓他自暴自棄?這不是害人嗎?妹子,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男人總該站起來麵對一切吧?總是這樣窩囊的活著,還不如死了的好!”鄧龍悻悻的喝了一杯,狠狠地把酒杯摔得粉碎。
“臥槽,你發的哪門子瘋?有毛病啊?”剛剛進門的李誌被鄧龍嚇了一跳,看了看地上的酒杯,然後才對老憨的老婆說道:“嫂子,你放心吧,老憨很好,應該快回來了。”
“你沒打他吧?”瘦弱的鄉下女人擔心丈夫的安危,雖然也想他像男人一樣頂起風雨讓他們過上舒心的日子,但是又擔心男人吃虧。
“嫂子,你看看我像能打得過他的樣子嗎?你家老憨壯得像頭牛,我可不敢和他較量。”李誌苦笑,老婆就是老婆,即使男人一千個一萬個不對,那還是她最擔心最牽掛的人。
“啊,沒打他就好,你們倆先坐著,我去給你們燒水。”老憨媳婦說著便起身向外走,李誌卻突然說道:“嫂子,你要想你家老憨像個男人,你最好別去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