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妖精說出第二種情況,李誌終於忍不住打斷她的自言自語。“等等……你肯定說的是萬人坑?在煤礦裏的那種?我靠,那不是比妖精還可怕?還有,你是怎麼知道的?”
妖精一樣手中的檔案袋,鄙視的說道:“你手裏不是也有?不會自己看?”
不知道什麼時候,妖精已經打開了手中的資料袋,走馬觀花的瀏覽起資料。李誌幹咳兩聲接著問道:“還有一種是什麼情況,你倒是說呀。”
“但願隻是第一種情況,要是第二種情況的話,那就複雜了,現在我不想說,也說不好。”妖精搖頭,顯得心事重重。
“呃……太詭異了,我覺得這件事情夠糾結的。那麼說說我們協會的事,像這種煤礦挖出問題的事情,為什麼找我們去?”李誌對協會的身份已然感到好奇,去年被前麵那個該死的家夥狂虐了一年,當初自己簽那份合同的時候,也神使鬼差般不清不楚的就簽了字,至於協會的性質,自己還僅限於王董說的那麼幾句。
“這個還是等我們回來後你問王董吧,回來後以也算自己人了,我想有些事情也沒必要瞞你。”該死的妖精不知道是被宋友暗示,還是想通了什麼關鍵,居然臨時改變了主意,隻字不提協會的事。
二十分鍾後,宋友終於把車子開出了擁擠的城市,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十幾分鍾後進入一個戒備森嚴的山穀。也不知道宋友給哨兵看了什麼東西,居然毫無阻擋的被放進穀內。
山穀內,到處是荷槍實彈的軍人,在一片空曠的場地上,赫然停著幾架直升機。在國內,私人購買直升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再加上周圍這些持槍的士兵,李誌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這是官方的地方。
在宋友的帶領下,兩人爬上一架轟鳴的飛機,這個臉上永遠帶著微笑的家夥,居然破天荒的對兩人說了句“保重”。還沒等李誌反應過來,飛機便在轟鳴聲中關上艙門,開始爬升。
顛顛簸簸的四小時後,飛機降落在一個偏僻的山溝裏,妖精和李誌捂著轟鳴的耳朵走下飛機,那架小型直升機便騰空而去。
山溝裏到處灰蒙蒙的,就連遠處的紅瓦屋頂,也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黑色灰塵。地麵上滿是黑色的浮土,隻要有微風吹過,臉上衣服上便是一層黑灰。
幾名早就等在這裏的便裝男人快步走到兩人跟前,沒頭沒腦的問道:“你們就是來幫我們處理事故的領導?”
妖精微微點頭,有點鬱悶的反問中年男人:“大叔,你看我們像是來旅遊的嗎?你是誰?我們要去的目的地在什麼地方?”
“兩位領導請上車吧,我叫劉文,是這個煤礦的書記。出事的地方離這裏還有一段路,我們便走邊說。”劉文帶著兩人坐上等待已久的汽車,揚起漫天的灰塵,沿著撒滿煤塊的土路,飛速向喇叭形山穀的狹窄處駛去。
在飛機上,李誌已經把文件袋中的資料讀了個仔細。出事的煤礦是長白山腳下的一座老牌煤礦,解放前就勘探開采,一直持續到現在。
由於長時間的采挖,地下有限的煤炭資源幾近枯竭,煤礦領導經過反複研究並呈報上級主管部門批準,開始透頂向上挖掘,並逐步回采。這些措施,隻是老煤礦資源枯竭後的一項回收資源的手段,隻要煤層全部開采並回收,這座煤礦也基本壽終正寢,宣告廢棄。
在煤礦開采中,經常會出現毀滅性的危險。第一種就是常見的“冒頂”,也就是指煤層被人為加固的頂板承受不住地麵的壓力,穿過液壓頂子和木頭支撐的頂棚,頁岩和煤層碎裂,湧進巷道掩埋進出通道,通風設施,以及排水係統。小型“冒頂”經過及時處理不會造成大的危害,大型“冒頂”下堵塞巷道,阻斷地下和地麵的溝通,造成井下缺氧缺水,瓦斯升高,被采掘工人形象的成為關門。
第二種較為危險,死亡率較高的就是推頂子。由於人為開采的巷道兩側壓力增高,在物理作用下把“隻”字形液壓鋼頂向中間擠壓,造成兩側密度不均勻的煤層向中間傾倒到,同時伴發小型冒頂的,被經驗豐富的挖掘工人稱為“包餃子”。
地下終歸是地下,深入地下幾十千米的巷道,隨時都有發生危險的可能,煤層中淤積著大量的有毒氣體,隻要稍微通風不良的地方,就會發生事故。伴隨煤層演變,在高溫高壓下淤積存留最多的當屬帶著爛蘋果味的爆炸性氣體瓦斯,輕則發生中毒窒息,重則發生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