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
傅斯年反而是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鬆開我，你不是要威脅我嗎？你說啊，你威脅啊，大不了我跟你……”
傅斯年在抱著她的情況下，將玻璃門打開了。
晚風有那麼些冷，慕念打了個哆嗦，傅斯年將自己的西裝拉開，給她抵擋了冷風。
慕念靠在他懷裏感覺到，溫度正在漸漸回升。
傅斯年站在湖邊。
他垂眸望向懷裏的人：“把你扔進湖裏。”
“……”慕念直接被氣笑，“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我很想知道，過去的我錯過了什麼。”
“已經沒有意義了。”
“你既然已經不在乎，又何必瞞著，對於你無關緊要的事，對我而言，很重要。”
他就那麼想知道，過去她有多喜歡他？
慕念是不覺得有什麼意義，她也不知道傅斯年這麼回憶過去，是不是因為覺得對她有虧欠了。
但想到。
今天是為了感謝他，才來到這裏的。
她輕聲道：“我當時在想，以我的命換你的命，不虧。”
傅斯年呼吸一沉，閉了閉眼。
慕念突然緊緊抓住傅斯年的領子：“傅斯年，既然話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就說明了，我到現在都願意拿我的命換你的命，如果未來我真的死了，看在我一直這麼做、這麼想的份上，照顧好孩子和我的家人，拜托你了。”
“閉嘴。”
“你，你這個人！”
“我不會讓你死。”
“……”
風靜靜吹過耳側。
慕念抬起頭看向抱著她的男人。
他緩緩睜開雙眼，望向被月色籠罩著的湖麵，螢火蟲的點點星光印入他的瞳孔之中。
他眉心皺著，眼底翻滾著狠戾血腥的冷色調岩漿。
“傅斯年。”
“嗯。”
“我要是死了，你會怎麼樣？”
“你不會死。”
“哪有人不會死。”
傅斯年帶著慕念在長椅坐下，他長指摩挲著她的唇。
這獨一無二的唇紋，若是真的從世界上消失，那他便信了命，信了他此生就是要孤單。㊣ωWW.メ伍2⓪メＳ.С○м҈
但倘若，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都不會讓她死。
“螢火蟲要來了。”傅斯年突然道。
慕念抬起頭，恰好看到幾隻螢火蟲從蘆葦裏飛出來，他們在湖麵上形成一片片如小星星一樣的光點。
好美。
她下意識抬手，想要去觸碰這些小星星。
恰巧有一隻螢火蟲飛來，在她指尖稍作停息，又飛走。
“好漂亮。”她不由得感歎。
“所以，你喜歡這裏？”
“嗯，喜歡。”慕念眉眼彎彎。
慕念並沒有想過。
為什麼一個酒店要建在偏僻的湖邊，而明明是主打夜景的酒店，這個時間卻空無一人。
有些驚喜看似是隨手一筆，實際上卻已經籌劃了幾年，十幾年。
當年那個失去視力，被小姑娘照顧著的少年，終於兌現了他的承諾。
他帶著她來看螢火蟲了。
漫天的星光，所有的願望，都是他給她的。
隻是可惜。
他沒有辦法告訴她，這些原本就是為她準備的。
傅斯年也清楚，十幾年的陪伴和深情，抵不過幼年時期稚嫩的誓言，換做是誰，都會無法接受。
他可以等。
等她重新願意接納他，再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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