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前依舊是那番老模樣,幾個老人曬太陽、鬧家常。寨子前的壩子空空蕩蕩,除了幾條狗和尋食的雞,再無其餘。當然,此時多了一輛途銳,雲霄來時駕駛的車。
楊虛度路過寨子的時候,依舊和眾叔叔嬸嬸的打完招呼,然後才回往自家石屋。門口,山包見了他,搖頭晃腦地奔過來。屋簷下,笑眯眯坐著雲霄,雲禾正滿麵依戀地靠在他身側。
“回來了?”雲霄笑道,這幾天薅這小子的羊毛,委實不錯。
楊虛度鼻孔朝天,哼道:“該你幹的事,你盡撂給我了,你倒是悠閑。”
雲霄道:“你照看自家媳婦,不吃虧。”
雲禾羞道:“五爺爺。”說話間,那手上的掐肉神功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雲霄身上。
“輕點,輕點……”雲霄不住地抽氣,“我一把老骨頭了,可比不得多餘這種年輕人。”
楊虛度歎口氣,道:“你是享受的命。你們坐會,我去生火做飯。”
雲禾笑著跳了起來,道:“我去幫你。”
灶是老灶,火是柴火。雲禾倒也不嫌棄那黑不溜秋的灶房,而是安安靜靜地生火、添柴。另一邊,楊虛度熟練地淘米、取肉、切菜。肉是臘肉,菜是早上才從地裏麵摘的青菜、芹菜一類。這些天二人就是這般過來的,彼此配合倒也熟悉。
事實上,以楊虛度眼下的功力,十天半月不吃也問題不大。但雲禾不成,她不但不能節食,反倒因為這些天勤練《飛雲決》的緣故,食量大大增加。
不大一會,楊虛度便將煮沸的米瀝好,才剛剛將半熟的米倒入甑子,就聽外麵傳來招呼聲:“大爺,請問這裏是楊虛度家嗎?”
雲禾詫異道:“誰來了?”
楊虛度不緊不慢地切著發亮的臘肉,道:“兩個蠢貨,不管他。”
“哦。”雲禾答應一聲,便繼續燒火。灶糖的火光明亮,映照著她精致的臉龐,顯得美麗而迷人。
屋簷下,雲霄滿臉慈和的笑容,笑眯眯看著眼前的兩人,道:“多餘不在,你們改天再來吧。”
菜光照指著雲霄,哼道:“老頭兒,你見我們兩個年輕,好欺負是不是?”
柯允壓下菜光照的手指,笑道:“大爺,我們倆是楊虛度的同學,找他有點事情商量,你看將他叫出來一下,可好?”
雲霄搖頭道:“不在。”
柯允並未生氣,繼續笑道:“大爺,你喝酒不?”
雲霄道:“有時還是要喝點,咋的,你帶酒過來了?”
柯允笑道:“帶了。”
雲霄道:“快拿出來,讓老漢瞧瞧。”
柯允並沒有急於拿酒,反而問道:“大爺,你知道這世間最難喝的酒是什麼酒嗎?”
雲霄道:“這個老漢還真不知道。”
柯允伸手往地上一抓,一塊石頭淩空而起,落在了他的手中。
“當然是罰酒。這酒我隨時都帶著,你要不要來一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