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小基地,但是這裏的醫院設施配備完善。
傅憐注意到自己的房間旁邊還有一張床,中間的桌子上有心電圖儀器,還有一個供氧機,除此之外,兩張床床沿還安裝了一個黑色如對講機的儀器,儀器黑屏著,上麵有三個圓孔,裏麵沒插任何數據線。
門邊的窗戶往外看,可以看到走廊裏忙忙碌碌,一直有白大褂步履匆匆地走來走去。
這裏和她記憶裏的上一世不太一樣。不過本身自己就是一個變數,兩世產生不同也是情有可原。
隻是咪姐的態度實在可疑。
傅憐還想思考一會,腦子卻不受控製地沉重起來,連眼皮也開始打架。
她堅持了一會兒,最終沒有扛過去睡意跌入漆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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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姐,我沒事,不過就是被喪屍咬到了胳膊而已,你看,隻是牙印罷了,這不是沒斷胳膊斷腿。”
“這可不是——反正你最好還是注意一點。”
傅憐睡眠淺,很快就被吵醒了,不過她沒有立馬睜開眼,反而是細細偷聽他們的談話。
“沒事。不過這家夥下口真重,下次我非得討回來不可!”
“你還想去?你不要命了?我看你現在就老老實實在這裏呆著好了。”
又是一道吱呀聲,門開了。
兩個人都停下了交談,傅憐也偷偷睜開一條小縫往外看去。
剛睜眼還看不清楚,隻看到一個白團,慢慢視野清晰。
“康醫生來了,你先走吧,不用管我,我就在這裏,旁邊不是還有一個病友陪我。”
目光落到右邊,隔壁病床上坐著一個黃衣女人,她胳膊上有一個醒目的牙印,白肉翻出來,看起來有些滲人。
咪姐還想說什麼,最後隻點了點頭。
又是一道吱呀聲,咪姐離開了。
傅憐注意到康醫生給她注射的藥物是綠色。而他本人雖然手抖,但是看起來並不害怕,沒有像對傅憐那樣如臨大敵,他話少,注射完藥物便離開了。
康醫生為何隻是對她很懼怕?
“你還要裝睡到什麼時候。”清亮地聲音打斷了傅憐的思緒。
兩個人是病友,以後在這間病房抬頭不見低頭見,傅憐沒再裝睡,睜開眼,衝她回了一個虛弱的笑。
“我身體虛弱,比較嗜睡,剛剛在睡夢中聽到有說話聲,才醒過來。”
“嗯。”黃衣女人沒有多問,她理了理床鋪,慢條斯理地躺下了。
雖然一隻胳膊受傷,行動遲緩,也不妨礙她給自己的睡床弄得整潔些。她有點小潔癖。
“我叫傅憐,剛來到這個基地,對這裏還不熟,你和咪姐是好朋友吧?”傅憐主動套話,“我本來重傷,多虧了咪姐,她真是個大善人。”
“嗯。”黃衣女人瞥了她一眼,“叫我傅主任就行。”
傅憐知道她就是咪姐口中的那個傅憐,有點公主病,有點小潔癖。
照目前看,不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你胳膊上的傷看起來很嚴重,是喪屍咬得?”
“不用擔心,我不會變異。”
傅憐知道她的言下之意,她不會大晚上變成喪屍在這個病房吃人。
傅憐還想問些什麼,卻見她已經側過身背對著她。
她不好再出聲打擾,隻得住嘴。
寂靜的病房,蒼白的牆壁,擁擠的床榻,在狹小的空間裏傳遞壓抑的訊息。
反正閑著也是閑,傅憐想要試試自己的異能。
她全神貫注,將意念集中於眼睛處,一股溫熱的暖流湧入眼眸,眼裏瞬間聚起大霧,她細細操縱著異能,眼前的大霧散去,灼熱使她眼眶蓄滿淚水,她眨眨眼,眼淚嘩啦啦往耳邊流去。
突然一股清涼襲來,眼前側身的人影淡化,隻留下輪廓,以及她右手胳膊上,濃厚的綠色牙印。
如果傅憐猜得沒錯,那裏就是屍毒了。
她的胳膊確實被喪屍咬傷了。
按常理來說,被喪屍咬到動脈,就算是異能者,也極有可能變成喪屍,但是她身上的屍毒並沒有擴散,僅僅留在傷口處,再根據她的話語,說明他們有抑製屍毒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