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嘴唇幹澀,臉上的皮膚好似刷了一層漿糊,幹的要命。左眼睜不開,右眼隻能微微張開一條縫。鼻孔裏堵塞著,連呼吸還要靠嘴幫忙,剛剛想雙手撐床坐起身,卻發現胳膊好疼,這感覺糟透了,脖子也酸痛,就連自己的雙腿也是不大聽使喚,酸痛得要命。
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有這麼難受的感覺。
頭腦中還清晰的記得被好幾個小子圍在中間一頓暴揍的場景。
除了領頭的那人叫劉三外,剩下的幾個小子我並不認識,但他們對我展現出來的凶狠肯定不是偶然。
左眼睜不開,但能感覺到,左眼眼皮上貼著紗布。
憑借僅能睜開一條縫的右眼,微微轉動脖子環視了一下四周。
這裏是醫院的病房,待遇不錯,是單人病房,印象中隻有到達了一定程度的高官才有這樣的待遇。
此時的我就連正常的呼吸都是一種奢侈,因為我感覺鼻孔裏有大鼻涕,我胳膊酸痛,左手還紮著吊瓶,根本抬不起來。
心裏想著:我多想用雙手抽出一張紙巾痛痛快快的擤一下鼻涕。
喉嚨幹澀發不出聲音,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隻是感覺在夢中過了很久、很久......
夢——是人在睡眠以後出現在腦中的聯想狀態,或者說睡夢中的人宛如活在另一個存在於大腦裏的世界。
而我的夢,從我被打昏以後就沒停止過!
夢境裏有童年,有回憶,有各種各樣我曾經經曆過的場景。
嘴唇太幹了,此時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舌頭舔舐自己幹裂的嘴唇。就這樣一個人靜靜地躺在病房中,任憑思緒零亂的浮現......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病房的門被打開了。
走進來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不用問,醫院的人。
“這位患者病情傷勢有些嚴重,不過好在內髒並無大礙,病人的左側上方顱骨有鈍器的擊打外傷,擊打的鈍器並不堅固,應該隻是紅磚而已,要是換成金屬的凶器,恐怕病人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說話的這位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而他的身側則有三名女護士陪著,看樣子應該是這裏的主治醫生。
他手中拿著一張CT片子,沒停歇的繼續說:“病人顱骨內暫未發現積血,不過要注意觀察,隨時檢測病人的狀態。”
緊接著,他把這張CT片子遞給身旁的一位護士,但是他的手並沒有縮回去的意思。
接過CT片子的護士立即明白,然後把第二章CT片子遞給了這位醫生,手裏還拿著第三張CT片子。
“病人除了顱骨有一處裂痕外,其他身體各處沒有骨折跡象。左手手臂處有積液,一定要定時觀察,積水過多時可以再次抽取一次。”這名醫師說著,把手裏的兩張CT片子再次遞給了那名護士。
他把目光轉向我,而我也並不打算裝睡,因為我心裏還有很多問題要問。
我微微的向上抬起頭,感覺自己頭上戴了一頂摩托車頭盔,很不舒服。
但是,雖然我說不出話來,可我要讓他知道,我已經醒了。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說到:“你好楊昊,我是你的主治醫生冉立哲,既然你醒著,那麼剛才我說的話你應該全部聽到了。”
他微歎一口氣,繼續說:“你的身體情況還算理想,放心用不了多久,你的身體就會康複的。”說完他咂咂嘴,什麼也沒說便徑直走出了病房......
我一隻眼微眯著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頭腦中閃現一個念頭:他有話對我說,但此時不方便。
病房內隻剩下我和拿著CT片子的一位女護士,她有些發愣的站在原地看著我,似乎她也有什麼話要說。
“呃~我叫古瞳瞳,是這裏的護士。”說完,她連忙把CT片子放在醫務架上,走到我的床邊,扯過來一樣東西。
“這個是醫院內的呼叫鈴,我給你放在手邊,如果發現身體不舒服隨時按中間這個按鍵,護士就會馬上過來。”她頓了下繼續說。
“哦,對了!病人家屬應該回家籌錢去了,一會兒應該能回來。
不過,你的住院費、醫療費什麼的,剛剛已經有人付過了。交款的人是一個男的,他剛才進你的病房看了你一眼就走了。
他說是過兩天再來看你。
臨走的時候還給住院部扔了五萬塊錢,說是給你看病的。等病人家屬回來了想著到住院部交費窗口去取啊。”說完,古瞳瞳抿了抿嘴,拿著CT片子走出了病房。
莫大的病房內隻剩下我和我雜亂的思緒......
我叫楊昊,今年二十歲,目前是撫城康輝銷售代理公司業務代表,也就是業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