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有很多飛禽走獸,如璀璨的鳥,可愛的鬆鼠,以及壯碩的肉食動物。以及翩翩起舞的蝴蝶。它們五顏六色。讓大山顯得很熱鬧。但是呢。總有些動物卻異常不叫人省心。就比如一些毒蛇。他們生而喜毒,常年吞噬有毒的藥材,讓得它們自己的毒,更上了一層樓。光是最溫和的毒蛇,都幾乎要人命。它們有時總喜歡躲在暗處,偷襲獵物。
所以一路來幾人雖然重在一心采藥,但也小心翼翼,不可不防。以免驚擾了一些脾氣不太好的動物,造來不必要的麻煩。意料之外的好處可以受,但是意料之外的意外。沒有降臨當然是再好不過的。能避則避。
“啊。”猛然間,走在最後的茵子突然發出慘叫。白山、老人急忙看去。發現茵子正坐著地上不知所措,她的腳上有一對牙印。一條赤紅色的小蛇扭曲著身體倉皇逃走。
白山認得它。是一條烈焰冰心蛇。它的毒十分猛烈,小小一滴就足以讓一頭成年大象喪命。那是大象。
茵子似乎被它咬到了。
“我開始腳部絞痛欲裂。”茵子麵色痛苦,艱難地說:“然後傳遍全身。像是火燒了一樣。”
白山與老人表情各異,前者著急得不知所措,後者則是凝重沉穩。
“我看到了是烈焰冰心蛇咬的茵子。”白山說。
“你看到它往哪兒跑了。”老人一臉凝重:“必須把它抓回來,因為解藥就在它的身上。若是晚了,那麼茵子將會有危險。她會被毒給燒得五髒六腑都成為灰燼。”
白山背起茵子。指了指小蛇跑去的方向,然後幾人向著那兒尋去。找了許久,都未能看到它的身影。像是憑空消失了。若不是茵子那響亮亮的牙印,以及可能因為毒發作而泛紅的腳,他還真不相信那該死的家夥曾經來過。
白山心裏罵得厲害,說它該死。但盡管如此,他尋找它的心還是急切了些。不遠處有一堆落葉,都要翻個底朝天才行。也是,萬一它就躲在裏麵呢?這誰也說不準。如果是因為對那個角落的大意,而失去了整個大局,那才是可悲。
不過很遺憾,這堆樹葉底下隻有一些不知名的蟲子而已。這些蟲子見到樹葉被掀翻,以為天神降臨。都倉皇逃開。
半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茵子腳上傷口處,已經紅了一大塊。這個紅並非是顏料那般紅。而是像火焰那樣。看上去挺嚴重的。她嘴裏時不時發出呻吟聲,看似挺痛苦的。
白山一直安慰她,想要緩解她的情緒。最終他失望了。因為道理終究是嘴上說說,起不了治療效果。毒依舊蔓延著她的身子,一直到大腿,再到小腹……這些毒就像火焰,吞噬著她。一點一點地吞噬,不快。但卻未曾停止。
不知何時,白山感覺一股寒冷。寒冷是從背後襲來的。茵子勾住的頸脖處、與茵子貼在一起的背部以及腰部。最先是這幾個地方。然後便是整個後背像是背了一大塊冰塊那般。本該是炙熱的才對,但是現在卻是冷得可怕。反常必有妖。
他看了看茵子白皙的手臂,已經有些冰藍色的冰花綻放了。開的很美,但卻十分寒冷。這個冷很特別,並非冷在表麵,冷在肌膚。而是血液。他感覺他的血液都差點凝固了。靈魂都在顫抖,連臘月的冬天,一月的雪都無法冷到這種地步。
他不知怎麼辦,於是招呼一下老人。然後將茵子放在一處平地上。此時她已經暈倒了,應該是痛暈的。或者說可能是毒暈的。總之身體軟趴趴的,已經沒有意識了。
她平躺著,她的身上有很多冰花。臉頰上…手上以及腿上乃至全身等等。頭發也被冰藍色覆蓋了。看上去像是在零度都不到的冰窖了呆了一宿而差不多凍成冰棍的人。
她的眼睛是睜開的,原本藍色的眼瞳更藍了些,看上去像是在極寒之地凍結了千萬年的冰塊那般。很藍。
白山回想了一些什麼。
茵子身上帶有一種病。這個病很嚴重,每當發病的時候,她的身上都會冒出許多冰來。很危險,處理不好會有生命危險。這是爺爺親自告訴他的,大概是好幾年前的時候。他沒見過這個病發作的樣子,也沒有深究過。但是從描述來看。莫非那個病就是這樣?
老人更加凝重了。急忙對白山說:“白山,你去尋找那隻小蛇。”
白山也知道事態不輕,情況不容樂觀。當下也不做矯情。馬上跑向那個小蛇可能存在的地方。他不知道小蛇會在哪兒,可能藏在哪個隱秘的地方;也可能丟下這害人的包袱,回家睡覺去了。所以,他一半是用眼睛去找的;而一半則是用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