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管你,我隻是看在兩家多年的交情份上,我利用了你和你家,是我不對在先,所以我不希望最後的局麵讓你們太難堪。”
紀念冷笑起來,“還沒到最後呢,你怎麼就知道我們會難堪?”
顧庭茂說了,明天會讓鄭純也出現在婚禮現場。
他們的婚禮邀請了嶺南和京市的大半媒體,隻怕到時候,最難看的人應該是鄭純吧?
顧十殊沒再跟她多說什麼,閉上了眼睛休息。
一個人的思想陷入了某個誤區,別人想要拉她回來基本不可能,隻有她自己想清楚了才行。
……
無眠之夜,鄭純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對薛自行說:“明天應該是個好天氣。”
薛自行盯著她的側臉,安慰和勸解的話在心裏轉了一百圈,最後卻一句也說不出口。
他心疼鄭純,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更加不敢抱抱她。
鄭純需要的,也不是他的安慰和擁抱,而是顧十殊的。
雖然這些天,鄭純一次也沒有提起過顧十殊,但那種發自內心的想念,薛自行感覺得到。
“大小姐,你這麼無條件的信任他,他應該也會無條件的信任你,不論明天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怪你的。”
鄭純收回看向夜空的視線,低頭笑了笑。
那種笑容裏,彌漫著濃濃的哀傷。
說不好呀,真的說不好。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當年自己跟顧十殊的感情,就是從李萌的介入,從自己跟傅津言被設計,一步一步走向決裂。
如今顧庭茂又要讓顧十殊娶紀念,讓自己跟薛自行並肩,簡直就是如法炮製當年的種種。
他說得對,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他們這些人,因為太在乎親情、友情、愛情,注定是要被一個瘋了的無情之人掌控的。
這些天跟外界失去聯係,反倒讓鄭純能更好地去想清楚一切。
她甚至覺得,隻要顧十殊的身體能好起來,能恢複健康,就算真的不能跟顧十殊相守到老,也不算什麼。
太愛了,愛到隻要他活著就夠了。
“我跟他已經經曆過一次生離了,也都熬過來了,就算再來一次,我們也不會被打倒,能活著看到對方,不是很好嗎?”
鄭純微笑著說完這些,眼裏淚花滾滾。
薛自行比她更難受,“對不起,大小姐,那天是我太著急了才會把事情搞成這樣,我……”
“怪不到你。”鄭純溫和地打斷他的話,“就算沒有你,也會有別人,顧庭茂就是想把我們這些人都逼瘋。”
就像顧庭茂自己說的那樣,他愛而不得,誰也別想圓滿。
他不想要顧家風光繁榮,所以要讓所有人一起陪葬!
鄭純隻希望,顧十殊已經有了安排,無論如何,他們的孩子能好好的。
“薛自行——”她突然叫了一聲。
現在麵前的人滿眼愧疚地看向她。
鄭純又忽然表情變得嚴肅,一字一句說道:“你的喜歡我給不了回應,但也沒有給我造成心理負擔,你不要做傻事。”
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她可不想再有第二個愛慕者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