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了矛盾,就應該和好。
感情如果真能這麼簡單,那世間也不會有那麼多癡男怨女。
就算解開了矛盾,還會移情別戀啊。
鄭純不知道顧十殊有沒有愛上別人,但至少……不愛自己了。
她低頭自嘲地笑了笑,聲音淡淡的:“不我的事了,你呢?”
裴音音:“我怎麼了?”
“你跟傅津言……”
裴音音連忙擺手,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難堪,又垂下視線,不和鄭純對視,“我跟他就是朋友。”
“你沒有告訴他?”
裴音音唇邊劃過一絲苦笑,“告訴和不告訴,結果都是一樣的。”
她不信傅津言不知道自己的心思,隻不過是知道了也假裝不知道罷了。
暗戀這種事,本來就是心酸又無奈的,她不敢奢望傅津言的回應。
但鄭純卻勸她:“你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我……”
“你不能因為他喜歡我,就把你自己的感情藏起來,你鼓勵他去爭取,那你自己為什麼不爭取?”
裴音音想笑一笑,但是笑不出來,嘴角僵硬得厲害。
鄭純知道她心裏在介意什麼,但她越是在意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反倒令她倆之間愈發尷尬。
“我跟傅津言不可能的,哪怕他沒有跟顧十殊過那些話,我也不會跟他在一起。”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你如果真拿我當朋友,哪你們成了,結婚的時候記得請我去喝喜酒。”
她得那麼誠懇,裴音音更加內疚。
但兩人之間總算開了一些,後麵聊的時候,氣氛就沒一開始那麼尷尬別扭了。
……
那頓飯之後,鄭純忽然減少了去老宅的時間。
她想敘的時候,就給敘打視頻電話。
許是因為之前一個人在薛自行那邊住了一段時間,所以敘對於媽媽沒能每陪在身邊,也沒有哭鬧。
他很乖,乖到顧十殊過了一周才發現鄭純的異常。
然後,他讓江穆一查,就查到了兩個不好的消息——
風尚年底的大型活動,方案也是鄭純在做。
鄭純前不久跟裴音音見了一次麵,而在那之前,裴音音跟李萌見過。
顧十殊當即就懷疑,李萌可能跟裴音音了什麼,所以裴音音才有了理由約鄭純見麵。
而李萌能跟裴音音什麼呢?還是跟鄭純有關的!
她應該也知道了自己知道的那些事,且知道自己也知道了。
但她這些一點都不曾發作,除了減少了去老宅的時間,她表現得毫無異樣。
顧十殊忽然有點不安,下意識地就想要給鄭純打電話。
然,號碼即將撥出去的前一秒,他的手指忽然停頓在半空中。
打通了什麼?
問問她知道了那些事有什麼感想?還是問問她對於冤枉了自己這件事準備怎麼道歉?
自己不是也冤枉過她麼?自己道歉了麼?
拿起的手機被重新放回桌麵,幽深的黑眸裏,情緒層層疊疊,複雜難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