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 囚禁的神明(1 / 2)

帝釋之所以能封神,純粹是得了聖人玨相助。

聖人玨是我的,但我此時也並沒有將其收回的意圖,隻因念冰對他許諾在先,而我也已經有些弄不清他和我之間究竟是敵是友了。

柳乘風和祖龍對他恨之入骨,將他譽為九州道門千年之患。

可在過去漫長的歲月中,以他為首的永生者卻是茹若初的盟友。

而剛才阿依納伐意欲誅殺我時,他更是不惜以命相救。

這個正邪難料的家夥,著實讓我有些太多的疑惑。

“林笙,我在你的眼裏看到了很多的困惑。既然如此,我們就再去一趟昆侖吧。”

茹若初看出了我的心思,朝我這麼道。

我點了點頭,隨後便和茹若初一道,離開了黃沙,赴入了昆侖山中。

昆侖山很大,但帝釋並不難找。

我們徑直來到了昆侖神宮的舊址,來到了這片蒼曾居住過的地方。

在這片滿目瘡痍的世界裏,我看到了帝釋。

帝釋此時正坐在一截破碎的石柱上,喝著一壇不知從哪個尋常百姓家弄來的酒水。

他的身上神光浩瀚,可金色的佛光卻不斷在他周身縈繞,猶如一道道套在身上的無形枷鎖。

他如願成了神明,他如願獲得了生的權力,可他失去了自由,他成了念冰手中的囚徒,而昆侖山就是他的地牢籠。

登臨成神的他,如今卻顯得萬般落魄。

“林笙、聖女,你們來了。”

察覺到我們的到來,帝釋扔掉了手中的酒壇,不知是因為落魄還是假裝醉意,卻是跌跌撞撞朝著我們走來。

“是啊,來了,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問你。”

我沒有多少客套,朝帝釋開門見山道,“在過去的兩千年裏,極樂淨土、祖龍、蒼,還有我,我們四方究竟因何而戰?而我在這場漫長的戰爭中,又究竟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我尚未覺醒前世,對於過去知之甚少,偏偏進入黃沙後所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和我的前世有著或多或少的關係,而我置身其中卻渾然不知,這感覺讓我分外難受。

即便念冰勸導我表相不一定代表真相,可阿依納伐記憶中關於我滅世的畫麵,依舊讓我不寒而栗。

所以我需要找一個千年的見證者,讓他告訴我關於過去所發生的種種。

而這個見證者,自然就是帝釋。

“林笙,這些事情,你的那位身在極樂淨土中的妻子更有知情權和話語權,你應該去問她才對。”

可是,帝釋沒有直接回答,他冷笑了一聲,朝我這麼道。

對此,我搖了搖頭,“可她來去匆匆,太多的疑惑來不及問,隻能向你請教。”

“她不自有她的深意,而我不過是她手下的一個囚徒,若是擅自越俎代庖,那麼代價很可能就是死。”

帝釋毫不猶豫拒絕了我的問題,“所以,恕我無法答應你的請求。等你覺醒了前世,一切疑惑自然都迎刃而解。更何況很多的事情若是過早就知道了,對你對所有人都沒有任何好處。”

“而我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祖龍並非善類,他的野心禍及眾生,當年我們永生者背叛於他,也是在上古時代所做出的一個正確抉擇。”

思量了片刻後,帝釋朝我這麼道,“黃沙聖女是我見過的這世間最正值善良的神明,隻可惜她和我們一樣,在你們這些神明的混戰中不得安生,隻能在夾縫中苟且求存。”

“而你,是和祖龍一樣令我萬分痛恨的家夥,我今日之所以放棄敵人的身份相助於你,隻因黃沙聖女告訴我,你是她此生最信任的人。”

“隻可惜,曆史是勝利者書寫的,在你們九州道門的史書中,祖龍是聖人,而背叛了祖龍的我,注定要被釘在恥辱柱上。沒有人會在乎我們永生門的苦衷和無奈,隻會記得我們是遺禍眾生的惡人,是在各大神明膝下搖尾乞憐的三姓家奴。”

帝釋的話的有點多,聲音充滿了太多的不甘和無奈。

他雖沒有告訴我過去具體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這種身不由己。

話已至此,一無所獲。

言盡於此,不必多言。

“帝釋,身在昆侖且多保重。”

“林笙,希望你有一個好的前程。”

一番簡單的道別,在茹若初和帝釋寒暄數句後,我們隨即離開了昆侖山。

黃沙之事已經徹底了結,繼續留在這兒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也是時候返回故地,為之後前往陰間做準備了。

茹若初也和我一同離開,而當我們越過昆侖山再來到黃土高原時,卻遇上了一群熟人。

黃沙中的局勢,早已不是九州道門人所能左右,為此沉江客等人退去了九層妖塔附近,並不曾再卷入後來的神明之戰中。

而現在,他們也離開了黃沙返回了九州,剛巧和我們在黃土高原重逢。

“林笙,此次黃沙一行,有勞你了。”

看到我們後,沉江客隔著老遠朝我們走了過來,聲音裏已然沒有了過去的長輩姿態,相反多了一分恭敬。